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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得吸氣,斷斷續續道:“皇,皇甫亮……”
嚴釗抽出腰間匕首,輕巧的在指尖把玩:“說說你來此之前的經歷?”
這……
這可以說是他最大的秘密了啊。
皇甫亮這短暫的遲疑,換來的是嚴釗絕對的果斷。
單手按住皇甫亮的左手,下一瞬匕首尖端扣住皇甫亮甲床,一探一挑,那薄薄的一片甲床隨之落到地上,背面上覆蓋著一抹鮮紅。
皇甫亮猛地發出一聲淒厲到近乎野獸的嘶嚎。
……
乾清宮。
皇帝著一身常服坐在官帽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手中的那枚玉如意,目光卻落在面前那份染著血的文書上。
殿內並無宮人內侍在側,四下裡寂靜無聲,只有擱置在東側的三足犀首香爐嫋嫋的升著縷縷青煙……
嚴釗立在下首,眼瞼微垂,默然不語。
良久之後,才見皇帝將那份文書往前推了推,轉過臉去,向屏風之後道:“你也來看一看。”
一個年約四旬的端莊婦人自屏風之後出來,卻是皇后段氏。
嚴釗趕忙躬身行禮,口稱:“義母。”
段皇后對著他點一點頭,神色溫和,繼而從桌上執起那幾頁文書,凝神細閱。
皇帝眼底有冰冷的殺機與忖度,問的卻不是皇甫亮,而是:“東宮今日如何?”
嚴釗心下一凜,正色道:“一切正常,殊無異樣。只是有一件事……”
他將皇長孫因為擔憂東宮身體,而偷偷溜去前殿探望父王,乃至於東宮父子二人的對話說與皇帝聽。
皇帝聽罷,原先還有些寒氣的面容,霎時間為之轉暖,欣然道:“英哥兒是個好孩子,有他父親的忠厚和孝順。”
段皇后凝神靜聽,臉上顯露出幾分笑意:“好像來了,我聽見英哥兒的聲音了,在外邊跟春姑說話呢,這孩子打出生的時候嗓門就大。”
朱棣跟太子一起進了乾清宮內殿,就見裡邊不止有他前世的爹、今生的爺爺在,皇后與他爹今生的義子親軍都尉府指揮使嚴釗也在。
一看這個陣容,他就曉得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不然他爹、他娘並一個心腹特務頭子,屏退侍從,關起門來議什麼事?
只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呢!
關我才七歲的皇甫英什麼事?
我明明只是個小孩兒!
面前的是上輩子的親爹親孃,朱棣毫無心理負擔,跟著太子行完家禮之後,便開開心心的湊過去了:“爺爺、爺爺,我真想你呀!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去打兔子吧,你之前答應了要教我射箭呢!”
老黃瓜刷綠漆——空間裡皇帝們牙都酸倒了一片。
都是成了精的狐狸,朱棣也擱這兒裝什麼葫蘆娃呢!
皇帝卻絲毫不覺得面前這個胖崽做作。
打從太子跟皇長孫入殿之後,他看向他們的目光之中,便隱含著幾分難以察覺的審視,此時見自己這健壯的大孫行事一如從前,肉乎乎的臉蛋上滿是不作假的親暱,疑心頓消,饒是先前心緒不佳,也被哄得眉開眼笑。
皇帝哈哈笑道:“等手頭的事情了結掉,爺爺親自帶你去圍場打兔子!”
段皇后笑吟吟的將手中東西摺疊起來,收到袖子裡,好像那不是一份沾著血的文書,然而一張不甚要緊的菜譜似的:“你這小滑頭,難道只認識爺爺,不認識我?”
朱棣馬上就腆著臉湊上去了:“我打了兔子給您做雙手套好不好?您要是不嫌棄的話,再給做個昭君臥兔!”
段皇后哼了一聲:“兔子毛都沒看見一根兒,倒是敢往外吹!”
朱棣嘿嘿嘿道:“我立軍令狀,保管能打到!”
段皇后玩笑道:“要是打不到怎麼辦?”
朱棣馬上一指太子:“找爹爹要啊,父債子償嘛!”
太子笑罵一句:“混賬東西,就你這副德行,還敢說要孝順我呢!”
殿內眾人一時鬨笑起來,先前近乎凝滯的氣氛一掃而空。
如是說笑了一會兒,段皇后便帶著孫兒往後殿去吃果子,朱棣看出她這是打算支開自己,叫另外三人說些要緊事,也權當不知,高高興興的跟著上輩子的娘、這輩子的奶奶走了。
還是那句話,我上邊有爹,爹上邊還有爺爺,怕啥?
我是東宮嫡長孫,我外祖父是本朝名將,我舅爺也是當代英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