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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則,即便不考慮輿論聲望,李天榮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可要是不走……
他頭疼不已——這可是個爛攤子啊!
李嶠在這兒跟叛軍打了這麼久,順州城凋敝的不像話,繼續以此作為根據點對叛軍作戰,就要考慮糧草後勤——這還只是軍事層面上的難處呢!
從政治上來看,順州距離朝廷所在太近了。
他駐紮於此,就相當於在魏王經營勢力之外撿了一隻皮鞋,雖然鞋質量很不錯,但是離魏王的勢力範圍遠啊!
而常言講遠香近臭,從前與朝廷離得遠也就罷了,現在距離拉近,也就意味著雙方很容易產生摩擦,甚至於往陰暗處想一想,等他把幾乎被打成爛棉花的順州調理好了,朝廷再把這兒收回去怎麼辦?
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可是……
看著城內一張張寫滿央求的面孔和那一雙雙飽含希冀的眼睛,李天榮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幕僚有些為難的看著他,低聲道:“世子,慈不掌兵啊……”
李天榮暗歎口氣,臉上神色倒很平靜:“傳令大軍入城駐紮吧!”
……
鄔二郎與鄔翠翠在一處等待訊息,兄妹二人皆是坐立不安。
如是過了一個時辰,卻聽外邊留守於此地計程車兵頻頻走動起來。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有些忐忑,鄔二郎出門去問,卻聽對方道:“長史臨行前與我等有約,一個時辰之後出發東去會合……”
鄔二郎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追問道:“那李嶠李將軍呢?”
那士兵道:“這個長史便不曾提及了。”
鄔翠翠在軍帳內聽聞這動靜,也坐不住了,鄔二郎一眼便看出她心思,板著臉道:“你在這兒等著,不要胡亂走動,我與他們同行,前去探個究竟!”
鄔翠翠心知自己與之同行只會拖慢行程,饒是心急如焚,也點頭應了。
那邊廂,李世民與李嶠疾行許久,脫離險境之後,終於放慢速度,讓士卒暫且修整。
也是等待先前留於別處的那群人追上來與之會合。
李世民語重心長道:“事到如今,義弟該早做決斷了。是隨我同去,還是西歸?無論你如何抉擇,我都毫無異議。”
李嶠卻笑道:“這個問題,早在兄長還沒有到順州去的時候,我便考慮過去了。”
說完,他勒住韁繩,調轉馬頭,轉向跟隨自己許久計程車卒們,將自己臨行前天子的交待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群情激奮。
相較之下,李嶠反而神色自若:“今日之事,是天子有負李嶠,而非李嶠有負天子,至此君臣之恩斷絕,李嶠此後再非本朝之臣!”
他環視一週,揚聲道:“我與諸位並肩作戰多日,視爾等如手足,今日自去將軍之號,追隨我兄長東去,卻也不願牽連諸位前程。若你們無意同行,儘可以自行離去,也算了全了我們同袍一場的情誼!”
眾將士緘默幾瞬,齊齊道:“將軍視我等如腹心,願為將軍效死!”
李嶠道:“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將軍了……”
李世民卻笑道:“噯,到了我那兒,還是要做將軍的嘛,難道還要我專門為你另設個官職不成!”
李嶠聽罷,也不禁失笑。
鄔二郎與李世民麾下的一干扈從騎馬趕來,耳朵裡聽了幾句尾巴,心下已經大感不妙,擁馬近前,客氣的同李世民致意之後,又看向李嶠:“妹婿可否與我換個地方說話?”
李嶠道:“我無事不可對兄長言說。”
鄔二郎遂道:“我知道妹婿非池中物,能離開朝廷,另謀他處,也是好事,翠翠此時就在平城,讓她與你一道離開吧……”
李嶠不答反問:“我留下的那三千騎兵呢?”
鄔二郎為之啞然,片刻之後,終於不無羞愧的開了口,將當日陪都之變說與他聽。
李嶠沉默幾瞬後,終於微微頷首:“原來如此。”
鄔二郎小心翼翼道:“翠翠她……”
李嶠看出了他的膽怯與不安,主動開口道:“我並不恨她,能保全陪都官民無恙,也是黎庶之幸。”
鄔二郎神色一鬆。
哪知道卻又聽李嶠道:“但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他說:“當日我與她的結合,是雙方各取所需,鄔家不欠我什麼,我也不欠鄔家。而鄔夫人教導我許多,是我良師,今日之事,恩怨相抵,自此互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