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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畜生到底是怎麼輸的?
再翻開下一頁——
皇帝看了前三行,臉色便沉了下去,目光越是下移,神情便越是陰鷙,待到最後,驚怒之情溢於言表,二話不說,便將手中那本供冊三兩下撕個粉碎!
“這個挨千刀的狗雜種!”
削藩削藩,削你孃的藩!
老子我設定藩王鎮撫天下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沒有跟你分說明白?!
你要削藩,好歹也要等自己坐穩天下,民心盡歸再去做,韜光養晦,這難道很難?!
你要削的都是你的親叔叔,是你臂膀一樣的宗室,用稍稍懷柔一些的方式,這難道很難?!
可你他媽都是怎麼幹的?!
這屎一樣的建文新政!
你想恢復周禮,又想廢黜分封,你他媽屁股到底坐哪頭兒?!
周王有罪,被廢為庶人,流放雲南,岷王也被流放漳州——這兩個地方俱是窮山惡水之地(當時),使叔父流放於此,是何居心?!
更不必說齊王、代王被廢為庶人,湘王蒙冤求訴無門,竟然在府上自焚而死!
而燕王——只聽他先前所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四野心勃勃心懷不軌,打從侄子登基之初就開始覬覦皇位,可是看看這狗東西做的那些事情,一步步將老四逼上絕路,這他要是能忍,老子我都覺得窩囊!
甚至於皇帝在憤怒之餘,心裡還有些隱隱的慶幸。
得虧是老四起兵靖難,奪了江山,如若他當真是滿心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老老實實引頸就戮,卻不知文哥兒那畜生還能保有這天下多久!
他老人家剛躺下去不到十年,墳就給人刨了都不稀奇!
嚴釗是第一手材料的獲得者,對於皇帝的反應並不稀奇,只是心緒難免複雜——誰能想得到,前世竟是這般走向?
本朝建國才多少年,錯非燕王及時起兵靖難,如秦朝那樣二世而亡,只怕也不稀奇!
而與此同時,卻不知又要有多少生靈塗炭,百姓罹難!
他只是旁觀,尚且覺得膽寒發怒,更何況是如今這天下的擁有者皇帝?
眼見著義父三兩下將那一疊供狀撕個粉碎,隨手一揚,嚴釗便知道,此時被揚的不僅是幾張供狀,更是還沒來得及從那位皇孫身體裡榨出來的骨灰……
果不其然,皇帝甚至於連短暫的遲疑都沒有,便面容猙獰的下了命令:“殺了他!剝皮揎草!!!”
嚴釗領命,神色卻有些擔心:“義父,您千萬要保重身體……”
皇帝沉默片刻,終於擺了擺手:“知道了。去辦吧。”
……
東宮。
時值深秋,天氣已經有些冷了。
然而東宮是什麼地方,第一縷涼風從北方吹來之後,地龍便燒了起來,湯婆子暖爐一應俱全,甭管外邊兒如何清寒,殿內俱是溫暖如春。
朱棣清晨起身,更衣之後,便往正殿去同太子妃一道用膳,除了就近關懷太子妃此時情狀之外,也存著打探朱允炆現狀的心思。
活了一輩子,他還能不知道他爹跟他大嫂是什麼人嗎?
眼睫毛拔一根下來都是空的!
就朱允炆那兩下子,打順風局還可以,逆風局想翻身?
做夢去吧!
東宮是有小廚房的,更別說太子妃此時身懷有孕,一應膳食更是精細。
朱棣用湯匙盛了個魚肉混沌往嘴裡送,就見太子妃身邊的心腹前來回話,也沒有避開他。
“娘娘,偏殿那位到現在都沒回來呢。”
從前這麼說指的可能是樓庶人,現在指的,就只能是東宮次子皇甫文了。
太子妃長眉微動:“跟他一起出去的人呢?”
心腹輕輕搖頭:“也不曾回來。”
太子妃便將手中筷子擱下,垂眸思忖幾瞬,才溫聲道:“幾個大活人,還能丟了不成?差人出去找找吧。”
又問:“偏廳那邊都籌備妥當了嗎?”
心腹應了一聲:“幾位王爺也不是頭一回過來了,膳食用度都有成例,您且寬心。”
太子妃遂不再言語。
短短几句話,朱棣便猜到了朱允炆的去處。
他爹昨晚跟他幾個叔叔歇在偏廳,他娘沒摻和這事兒,皇后體弱早早睡了,滿宮裡能對東宮唯二的皇孫出手的人,也就只有皇帝一個人了。
一晚上都沒回來,可能是優待看重,也可能是被掀了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