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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根車,十二串的冠冕,這都是天子才可用的東西啊,”竇敬將馬鞭在腕上纏了兩圈,好笑的問他:“你的意思是,我將來會做天子嗎?”
公冶循搖頭:“你沒有天子的命格。”
竇敬嗤笑一聲,轉身要走:“無聊至極!”
“且慢離開!”
公冶循叫住他,捂著那條受傷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去,嘆息著說:“我所學之術,有洩露天機之嫌,蒙天所懲,落此絕境。我已經在這裡待了整整兩天,期間不是沒有人途徑此處,只是見山崖險峻,唯恐救人不成自己也殞命於此,都不敢伸手相助,也只有竇郎坦蕩赤誠,心思純善,救我於劫難之中!”
他向竇敬鄭重一拜:“今日竇郎救我,於我有恩,日後我救竇郎三次,以報答今日之恩。
竇敬被他所觸怒,變色道:“你話中之意,豈不是說我有三次必死之劫?!”
公冶循頷首道:“沒錯,是這樣的。”
竇敬一把扯住他衣襟,舉拳要打:“你這廝,我救你性命,你卻如此詛咒於我?!”
公冶循不慌不忙的用掌心抵住他緊握的拳頭,徐徐道:“我救你的第一次——你要記住,若逢變故,向南走,不要向北走。”
他神色太過篤定,好像拿準了竇敬命中該有三劫似的。
竇敬被他看得心生不安,拳頭舉起半天,到底不曾落下。
公冶循見狀,便將衣領自他手中解救出來,整頓好衣冠之後,向他辭別:“我就住在長安城西,城牆向裡數第九條街道的最裡邊。記住,你還可以向我發問兩次。”
他一瘸一拐的走了。
竇敬駐足良久,直到他背影消失在視野中,才恍然回神,深覺莫名:“有病啊這個人!”
他極力不想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但不知怎麼,心裡邊總是回想著公冶循說的那句話。
若逢變故,向南走,不要向北走。
只是過去了很久,都沒有發生任何事,他也就逐漸將此事淡忘,將公冶循單純的當成一個說話雲裡霧裡的遊方術士。
直到景宗末年,天子廣邀群臣於上林苑遊獵,吳王藉機發動叛亂,謀逆造反。
當時天子與諸位重臣正在別宮,有意在騎射中一較高下、爭奪天子目光的年輕人則盤桓於上林苑,發現上林苑外出現叛軍之後,繼續留在原地只會被圍困待死,一眾年輕人裡邊有人主張向南,有人主張向北。
彼時生死難料,雙方爭執不下,最後決定各人自行抉擇也便是了。
竇敬倏然間想起了公冶循。
他鬼使神差的聽從了公冶循的話,向南去了。
後來竇敬才知道,向北去的那群人遇上了叛軍主力,無一生還。
他驚出來一身冷汗,繼而意識到公冶循果真有些非凡的本領,回家之後將此事告知妻子梁氏。
梁氏說:“夫君當日助人,難道是為了今日之報嗎?這不是君子該有的想法。現下這位公冶先生的話救了你的性命,我們應該一道去向他致謝!”
馬上備了厚禮,夫妻二人往長安城西去尋公冶循。
公冶循找到了,但是對方卻不肯見他們。
只是讓守門的老僕代為傳話:“我們此後只有兩面之緣了,竇郎還是等到生死之間難以抉擇的時候,再來見我吧。”
堅決辭謝了竇敬夫婦的禮物。
竇敬想起當日公冶循所說,自己會有三次劫難,不由得汗流浹背,由是心中對待公冶循愈發恭敬,逢年過節都遣人前去問候。
而公冶循果然沒有再見他。
他們第二次見面,是在反正功臣聯合在一起,意圖舉事推翻荒帝的時候。
竇敬與妻子梁氏一道,趁夜來到長安西市,問守門的老僕:“公冶先生在嗎?”
守門老僕和藹道:“是竇郎和梁娘子啊,請進,先生正在等你們。”
公冶循見了他們。
竇敬將心頭的憤恨說與他聽:“當今天子無道,禍亂社稷至此,人人得而誅之!竇敬不才,願殺身以成仁,以死衛社稷,橫屍廟門,亦不足惜!”
又開門見山的問他:“先生,我與諸位同道所籌謀的事情,是可以成就的嗎?”
梁氏跪坐在一邊,神色恬靜,注視著丈夫。
公冶循點點頭,回答他:“竇郎籌謀的事情,是可以的成就的。”
竇敬鄭重向他一拜,與梁氏一道起身離開。
後來果然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