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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膽大包天之人,一直如此。”
梁夫人注視著面前人,神色之中有種不易察覺的悲憫:“今日之我,仍舊是昨日之我,但今日的竇大將軍,早不是昨日的竇郎了!”
……
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竇家也不例外。
梁夫人猝然發難,又有大將軍府的長史襄助,甚至於不曾給竇敬父子調動軍隊的機會,便將竇敬及竇家諸子拿下。
待到金吾衛聞訊而去的時候,竇家眾人已經在長史的指揮下開始收拾殘局,而梁夫人則上疏天子,陳述今日之事的原委,因在長安動刀兵一事主動請罪。
本朝慣例,大將軍位在三公之上,可以開府,設定府兵,這都是應有之份——但是誰都沒想到,最後拿下竇敬及其諸子的人,居然會是其妻梁夫人與將軍府長史岑綱!
饒是朱元璋,聞訊之後也是暗吃一驚,不及召見朝臣商議,便打發人去給竇太后送信。
不多時,竇太后便匆匆趕來,開口便是:“怎會如此?”
朱元璋對這位嫂嫂還是很敬重的,將梁夫人所上的奏疏遞給她看。
竇太后道了聲謝,接過來迅速看完,神色感慨,不無緬懷:“阿孃出身武家,當年反正之戰焦灼的時候,也是上過戰場的……”
她沉吟幾瞬,忽的面色一變:“竇罪人現下何在?!”
朱元璋道:“已經被廷尉收押,皇嫂可是想到了什麼?”
竇太后微鬆口氣:“我只是憂慮,怕竇罪人一旦過身,阿孃覺得在世間了無牽掛……”
說到此處,她神色中顯露出幾分哀求來:“康弟,我有一事相求。”
朱元璋心頭一個咯噔:不會是想保竇敬吧?
不成,他的皮咱早就預定了,沒有撤單的道理!
卻聽竇太后道:“我自知竇罪人罪孽深重,無從寬恕,但我母親卻與竇家所作所為無關,自從我入宮之後,她便在府上吃齋唸佛,那些個不法之事,與她半分牽扯都沒有的。”
朱元璋暗鬆口氣,不禁對自己方才所想有些歉疚。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你要是主動問他要東西,他不一定會給,說不定還會覺得你貪得無厭。
但你要是主動為他考慮,深明大義,他反倒非得給你點什麼。
“竇敬不法,與梁夫人何干?只是一旦竇敬授首,竇氏一族伏誅,梁夫人的境遇只怕也會有些尷尬。”
朱元璋沉吟片刻,拍板道:“梁夫人深明大義,素有賢名,既有克定之功,又是皇嫂之母,朕便與她一個平原君的封號,皇嫂以為如何?”
竇太后感激不已:“康弟,我實在是——”
朱元璋失笑:“一家人,不必說兩家話!”
……
梁夫人是在午後入宮的,彼時朱元璋正在同潘晦、耿戎兩位反正功臣敘話,便不曾急於召見,而是令內侍帶著竇夫人往長秋宮去探望竇太后與竇太貴人。
將此事都安排好,他才轉過頭去,看被自己晾了許久的潘、耿二人:“兩位愛卿以為竇敬之事,該當如何處置?”
昔日三位反正功臣,便以竇敬最為顯赫,現在這隻領頭羊被殺了,血淋淋的掛在前邊,另外兩個人能怎麼想?!
竇敬及其諸子被擒拿,可以說是梁夫人的功勞,但是大將軍府之外,聽命竇敬數年的嫡系部隊居然不曾掀起大的異動,沒有釀成大型流血事件,這顯然是天子的手腕!
潘晦趕緊表明立場:“竇賊昔年雖有功於社稷,然而社稷又豈曾負他?彼輩一朝得勢,便戕害忠賢,逼迫天子,圖謀不軌,大逆不道,當殺之以謝天下!”
他話音剛落,耿戎便緊跟著道:“臣附議!”
朱元璋並不言語,目光依次在二人臉上掃過,直看得二人心裡發毛,才慢慢道:“尚書令言之有理。既如此——”
他下了決斷:“抄家的事情,就交由二位卿家一併去做吧。”
抄家?
天子怎麼會把這個肥差交給我們?
潘晦微覺詫異,言辭之間卻是愈發小心:“陛下恕罪,非是臣不情不願,而是此案由廷尉審理,臣二人前去抄家,是否有越職之嫌?”
朱元璋輕笑道:“以朕之見,天下再沒有比你們二位更適合去抄檢竇家的人了。”
潘晦與耿戎心頭齊齊為之一突。
天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殺猴儆雞,讓他們警醒些,以竇敬為鑑?
還是想看一下他們抄家時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