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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同我計較,你個老東西倒是死咬著不放。
心裡邊這麼嘀咕,倒不至於直接說出來,仍舊是耐著性子,作玩笑態:“小王心中自然也是極崇敬皇兄的。”
柳太傅心說放你孃的屁!
太后娘娘對不住了,實在是你生的這逆子太王八蛋了!
聖人講是可忍孰不可忍,聖上顧念兄弟情義,一退再退,可雍王你呢?
可有為聖上考慮過分毫?!
如此不忠不義之人,若是此次輕縱,來日必然釀成大禍!
國家養士百五十年,仗義死節正在今日,若為國朝百年安泰,聖上千秋基業,拼上我這把老骨頭又待如何?
柳太傅往雍王府來時,心頭便憋著三分火氣,只是出於政客的基本素養生生按下,現下定了主意,有意將事情鬧大,立時便發作起來。
當下疾言厲色道:“王爺,老臣當年也是教過您《詩經》的,難道您全都渾忘了?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雍王自覺自己一直對著他以禮相待,沒想到對方突然爆發,瘋狂輸出,驚愕之餘,一張俊臉因為憤怒漲得通紅:“柳太傅,你太放肆了!”
“老臣放肆?老臣難道還能放肆得過王爺您?”
柳太傅面籠陰雲,唇舌如刀:“與后妃私通,穢亂宮闈在先,陰取宮中密道,大逆不道在後,又令府中門客潛入宮中,意圖不軌,老臣敢問王爺,究竟意欲何為?!”
雍王被他問的瞠目結舌,震顫難言,幾瞬之後,暴跳如雷:“休要含血噴人!我幾時……”
一方有意發難,一方抵死不認,接下來的場面變得極度混亂,因為當時正堂內只有雍王與柳太傅兩個人在,根本說不出誰是誰非。
等到守在外邊的侍從聽裡邊動靜不對勁兒,告罪衝了進去之後,就見雍王滿面驚慌站在一邊,柳太傅奄奄一息倒地不起。
柳太傅豎著進了雍王府,橫著被抬出去了,回家被太醫紮了幾針之後,便強撐著坐起身來,自己口授,讓兒子筆錄上疏,彈劾雍王狂悖無禮,陰謀不軌等數項罪過,直接當日真相捅了出去,只是為尊者諱,避開了貴妃之事。
一石激起千層浪。
先前華光殿失火,皇帝令三省六部官員避離官署,后妃及皇子公主同樣遷居行宮,彼時因為皇帝的高壓政策,朝臣們紛紛噤聲,現下從柳太傅的奏疏之中得知此事乃是因為雍王暗中遣人經由密道入宮欲行不軌,正如同一瓢水被倒進了油鍋,整個長安霎時間喧騰了起來。
朝堂上所有的有識之士,對於雍王的所作所為,都如同柳太傅一般出離憤怒了。
藩王暗中派遣心腹經由密道潛入宮中,欲行不軌,這是想幹什麼?!!
造反嗎?!
忠貞之臣聞訊自然驚怒非常——雍王身為藩王,備受皇恩,卻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殺不足以平憤!
陰詭小人也很不痛快——雍王你暗搓搓做這種謀逆奪位的大事卻不帶我,怎麼,是事成之後把我們家也一鍋端了?!
你不把我當自己人,讓我很難辦啊!
雍王這樣的天家嫡系近親做出這種事情來,其餘宗親們為了洗清嫌疑,對於這種行為只有出聲譴責的份兒,這種時候為他說話,豈不是讓天下人覺得自己也有不軌之心?
而勳貴們就更別說了,他們家中女兒多有選充宮闈之人,跟皇帝也是共同利益體,雍王搞事的時候也沒帶他們一起,這種微妙關頭,他們更不可能站雍王了。
幾方面各懷鬼胎,卻沒人膽敢為雍王申辯——其實這也不能怪人心冷漠,主要是雍王做的事情,實在是太找死了。
藩王之官乃是鐵律,你跟當今兄弟情深,才得以留在長安,這是你兄長的大恩,你就算無以為報,也不能恩將仇報啊!
一時間滿朝文武群臣激憤,雍王瞬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輿論發酵了幾日之後,百官終於在丞相嚴衝的帶領下聯名上書,請誅雍王!
對此,李元達頭一個反應就是——嗯?!
這個朝代怎麼還有丞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