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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有其可取之處的,譬如儒家與法家勢同水火,可他們所追尋的道義之中,難道便沒有相通之處嗎?”
“《商君書》定分第二十六有講,主管法令的官員必須通曉法令,如若其治下的官吏和百姓向其詢問某條律令,必須清楚的做出解釋,並且將這件事情記載下來:百姓何時發問,官員何時解答,問的是什麼,答的又是什麼。”
“如若某一日治下之人犯罪,犯的又是百姓問而未答之事,那就用百姓所犯之罪的刑罰,來懲處主管法令的官員。”
“《論語》中說,不教而誅謂之虐。難道不是與之殊途同歸嗎?”
“而令您所傷神的迫在眉睫的困境,也未嘗不能用儒家的辦法來處置——”
皇帝神情紋絲未變:“你如何知道朕此時在為何事傷神?”
嬴政語氣當中便添了些許的疑惑:“難道不是既想要改革選取官員的方式,又擔心過於激進,以至於國勢不穩嗎?”
皇帝心頭微動,來了幾分興致,不由得前傾幾分身體,叫注意力更集中些:“說說你的看法。”
嬴政應聲,忽的又好像想起什麼似的,瞟了一眼殿中的時計,站起身來:“一刻鐘已經到了,時間的流逝真是如同流水一樣啊!”
皇帝眉頭微皺,繼而發出了一聲冷嗤,卻沒有急於作聲,手指似有似無的扣在案上,陷入到思忖當中。
如是過去半晌,他忽的抬起手來,傳了近侍親信過來:“帶他去後殿用些夜宵。”
若是沒有劉徹提醒,嬴政說不定真就去了,但是他心中早有猜度,皇帝方才沉默的時候,他打量著對方神色,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嬴政在心底發出一聲嘆息,繼而拱手道:“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同陛下言說,請您屏退近臣和宗親們。”
皇帝眼底露出幾分意外,盯著他看了幾眼,終於擺了擺手。
嬴政開門見山道:“陛下,讓我來給您講一個故事吧。”
皇帝居高臨下的覷著他,淡淡道:“願聞其詳。”
空間裡劉徹津津有味的唸了一段創死人不償命的文案給他聽——嬴政聽完就覺腦袋轟轟的響,眼前更是一陣一陣的發黑。
皇帝的臉上逐漸浮現出幾分不解。
嬴政遂狠了狠心,面無表情,以一種平鋪直述的語氣道:
“她是風華絕代的傾城佳人,通曉天下典籍,學富五車,他是冷厲瘋狂的少年天子,自幼困於宮闈,沒有感受過絲毫溫暖。”
皇帝:“……”
頭頂緩緩冒出來一個“?”。
這什麼東西?
小說家最近才寫出來的玩意兒?
嬴政假裝沒看見他臉上的詫異,指甲掐著掌心,頭皮發麻的繼續往下念。
“一場邂逅,兩人的心都亂了。”
“這個奇女子嘔心瀝血,輔佐帝王開創盛世,就當她決定功成身退的時候,帝王卻霸道的堵在了她的必經之路上——朕不准你離開!全兒,沒了你,朕可怎麼活?!”
皇帝:“??”
“她不願困局深宮,做他後宮鶯鶯燕燕中的一個,他痛苦萬分,但最終還是決定成全她!”
“帝王賜下一杯毒酒,她悽然飲下。再度睜眼,卻發現他正陪在自己身邊。”
“傻丫頭,沒了你,這萬里江山又有什麼意思?”
皇帝:“???”
“她捂住帝王的嘴,梨花帶雨:陛下,你走了,這天下該怎麼辦?!”
“帝王溫柔一笑:還是讓我們的孩兒去頭疼吧!全兒,從此以後,我們就只有彼此了,生生世世,再不分離!”
皇帝:“????”
嬴政強忍著抖一抖身上雞皮疙瘩的衝動,板著臉,面無表情道:“陛下,我說完了。”
皇帝:“……”
皇帝:“啊。”
皇帝只覺得眼前發黑。
坐在原地僵持了好一會兒,他才有些遲鈍的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那,那女子不是不想進後宮嗎,既然如此,怎麼又冒出個孩子來?”
劉徹抱著個喇叭,躊躇滿志的給嬴政塞答案:
“他求愛,她拒絕,他痛苦,他買醉,他霸王硬上弓!一夜之後,她逃離國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幾年之後,他終於找到了她……”
“卻發現她身邊還有個跟自己小時候一模一樣的臭小子,氣勢洶洶的對他說:你想對我孃親做什麼?!”
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