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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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教養的人,善於表達思想,見聞又廣博。凡是同我交談過的三十五歲露頭的人,都不能拿出統計數字來。於是,我把統計數字拿給他們看。統計數字載在軀體神聖聯盟的小冊子上,這倒是真的,然而那是以國家衛生研究院書面報告為依據的。沒有一個人可以不被徵募。只要你合乎標準,他們總要把你宰割開來。對年輕的器官的需求在無情地增長,以便與可以得到的器官功率貯存庫相適應。到頭來,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人,他們把我們剁成碎片。這可能就是他們所設想的:透過他們自己不斷衰朽的身體,令人苦惱地、一部分一部分地把我們吃掉,週而復始地、一葉肺一葉肺地、一個胰腺一個胰腺地宰割我們,把這個物種的年輕成員消滅淨盡。
1963年3月23日,摘除了一條狗的肝臟,代之以非親緣關係雜種狗提供的肝臟。對其進行4個月的咪唑硫嘌呤治療,然後停止全部治療。移植器官後,狗健康地生活6年又9個月。
戰爭仍然在進行。我記得這是第14個年頭了。當然,現在他們已不再進行殺戮。大約從1993年以來,他們沒有地面交鋒。自從徵募器官法生效後,肯定連一次也沒有。老年人再也不能在戰場上損失青年的軀體了。於是,機器人代替我們進行戰爭,他們的頭顱到處衝撞,發出巨大的金屬叮噹聲;他們佈設地雷,向著敵人拉動感測器,在敵人的屏障下挖掘隧道,等等,等等。此外,當然還有準軍事行動——經濟制裁,第3動力封鎖,從冷酷無情的軌道衛星上發射壓倒一切的電視廣播宣傳,以及諸如此類的行動。這是一場比他們以前發動的更加難以捉摸的戰爭:沒有死亡。但是它依然消耗國民資源。本年度徵稅又有提高,已經連續五、六年了,而他們因為銅的短缺,剛剛強行加徵了含金屬貨物的和平時期附加稅。我們曾經一度希望瘋瘋顛顛的領導人可能死去,或者至少由於健康原因退休,患著潰瘍、帶狀泡疹、疥癬或遲疑症蹣蹣跚跚地到鄉村別墅去,讓新的富有和解精神的人接替職務。然而現在,他們——我們的參議員、內閣閣員、將軍和決策者——卻一直活下去,不滅不死,又不清不醒。他們的戰爭——那場荒謬的、不可理解的、殘忍的、自我滿足的戰爭——也一直進行下去。
我認識一些逃到比利時、瑞典或巴拉圭以及透過了軀體神聖法的國家去政治避難的人。他們年紀和我一樣大,或者稍微大一點。大約有20個這樣的國家,其中一半是最進步的國家,一半是最反動的國家。可是逃走有什麼意思呢?我不願過流亡的生活。我要留在這裡進行鬥爭。
自然,他們不要求被徵募者獻出心臟、肝臟或者其他與生命攸關的器官,比方說延髓。還沒有到達政府認為能夠制訂致命徵募法的階段。到目前為止,腎臟和肺臟等成雙的,並非不可分割的器官仍然是徵募的主要物件。不過,倘若研究一下世代以來的徵募歷史的話,你就能發現,徵募法總是成弧線從合理的需要上升到徹頭徹尾的瘋狂程度的。他們總是從得手指進而要手臂,從得寸腸進而要全腸。請你相信我的話,再過50年他們會徵募你的心、胃和大腦;假如他們掌握了大腦移植術,那麼無論誰的腦殼也都將不保。那將是再一次用人做祭品了。我們和阿茲臺克人①的惟一區別在於我們有麻醉術、抗菌法和無菌操作術,我們挖出受害者的心臟用的不是黑曜岩刀,而是手術刀。
【①墨西哥印第安人。】
克服同種異體排斥反應法
免疫性同種異體排斥反應是普遍存在的。從發現這一反應到消除它,是一個艱難的歷程。這種旨在進行治療的消除這一反應的手段雖然較為有效,但絕非令人滿意。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我們只能簡略地敘述一下。1950年出現了免疫生物學。
它發現了各種減弱和消除被植者對同種異體植片反應的手段——諸如:非致死劑量的全身X射線照射、某些腎上腺類皮質激素,特別是腎上腺皮質激素療法。這一發現對研究的主要方向,開始產生了影響,並且使人們相信臨床上切實可行的解決方法已經為期不遠了。50年代末,諸如6一硫基嘌呤之類的強力抑制免疫藥物表明,可以中止狗對異體同種植片的反應。不久之後,這一原理就成功地應用於人類了。
我所以抵制器官徵募,是基於對形形色色暴政的空泛的、根深蒂固的厭惡呢,還是僅僅為了使個人的軀體保持完整無缺呢?原因可能是兩者都有。我需要理想地論證其合理性嗎?難道我們終生沒有保有自己與生俱來的腎臟的不可剝奪的權利嗎?
徵募法是由老年人的政府透過的。可以肯定,一切有損於年輕人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