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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老李。
李漫在牢裡自殺,臨死前寫了他的名字,李家起火,李漫的屍體在裡面,老李也沒能跑出來。
李家人在將老李和李漫下葬之後,匆匆就離開了京城,像之前說的那樣南遷了。
李漫剛死,李家就起火,這未免也太巧了。
或者不妨先大膽假設一下,李漫根本就沒有死,而是有人代替他死,為了避免以後被人發現蹊蹺,所以要毀屍滅跡?
這個可能性其實是存在的,因為李漫是被關在宛平縣獄,雖然案情重大,但是中間還有許多機會可以做手腳,難保會有獄卒貪圖重利,願意幫著他一道偷天換日。
但唐泛又想不通,自己那天去李家的時候,明明也看見李漫的屍體了,總不可能是他躺在裡頭假死罷,要知道屍體出獄之前也是要經過仵作檢驗的,難不成他把仵作也收買了?
不,等等,等等。
他覺得自己應該還是遺漏了什麼重要環節。
他問阿冬:“李家少爺平日是個怎麼樣的人?”
阿冬歪著腦袋:“少爺不怎麼愛說話,也挺害羞的,對我們還好,不過我不常見到他,因為少爺鎮日都關在房裡讀書,他也有自己的丫鬟。”
唐泛道:“那他對你們太太如何?”
阿冬:“很孝順啊,少爺自小就是被太太帶大的,反倒是老爺,一年也沒回來幾回,少爺對他又敬又怕。”
唐泛起身,負著手在院中走來走去去。
孝順,害羞,不愛說話。
是啊,自己從前對李麟也是這種印象的。
唐泛還記得,李漫被抓走之後,自己去跟李麟商量給阿冬贖身的事情,那少年對他戒備而又仇恨的態度,以及那一番偏激的話語。
當時他還覺得是李麟受了刺激之後心性大變,但現在看來似乎又不是這樣。
他倏地回頭,問阿冬:“你覺得,李麟跟李漫像不像?”
阿冬點點頭:“很像呢,太太常說少爺和老爺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她雖然出了李家,不過語言上的稱呼習慣還是改不掉。
唐泛沒有再問她,腳下卻加快了踱步的節奏。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
其實從一開始,他們就應該從另外一個角度來想。
假設從李漫在被抓走之後,到唐泛在李家見到李麟之前的這段時間裡,李漫跟兒子李麟已經互換了身份。在李麟前去探監的時候,他很可能說服兒子,讓兒子頂替自己入獄,哄騙他自己出去想辦法將案子壓下去,以李麟懦弱害羞的性子,怎麼都不可能反對父親的意見,這期間如果塞一些銀錢給獄卒,又找個藉口讓獄卒開啟牢房門讓他們父子團聚片刻的話,想必獄卒肯定是會答應的,所以等李麟探完監出來,其實那個李麟就已經是李漫了。
既然李漫和李麟兩父子身量相同,模樣又差不多,李漫只要稍加改扮,又刻意模仿兒子的說話語氣,下人們就算心裡有懷疑,估計也不敢說什麼,唯一有資格在李漫面前提出質疑的,估計就是李家的忠心耿耿的管家老李了。
老李很可能發現了李漫父子身份對調的事情,以他忠厚的性格,肯定會勸李漫不要那麼做,李漫生怕他將事情捅出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老李連同李麟的屍體,一起燒死,正好毀屍滅跡。
至於李麟的死因,還有些存疑,但現在想來,估計自殺的成分居多。
有孝道在頭頂上壓著,懦弱的他對父親提出互換身份的要求,肯定不得不遵從,但是因為嫡母的死,以及父親的冷血無情,李麟內心肯定又充滿了痛苦掙扎——這些事情完全是跟他以前讀過的聖賢書相違背的。
這種矛盾的心情使得這個十幾歲的少年無比糾結,最後選擇了以自殺來逃避一切。
但他在臨死的時候,依舊為了嫡母的死和父親的殘酷而耿耿於懷,所以在牆上寫下唐泛的名字,為的不是怨恨唐泛,反而是在暗示唐泛,希望他能夠解開這一切的謎底!
這樣一來,所有事情就都說得通了!
想到這裡,唐泛的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他不是因為自己想通了一切而興奮,而是覺得李漫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原本一起並不複雜的殺妻案,最後卻以這樣一種結果出現!
從李漫殺人的那一刻開始,他想必就已經做好了兩種準備,如果能夠賄賂官員,將案子大事化小,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就一切按照計劃進行,瞞天過海,用兒子來頂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