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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晝夜和年份,都有其自身的一套計時方法,另外還有用放射性衰變法測定的標準秒、人類誕生地使用的年份和基準日——第三太陽神第一次從自己那顆星球上跳到它衛星上去的那一天。這些都是科學的計時方法,但是,讓一個無知的孩子用那種方法計算時間是不可能的。對索比來說,地球是一個子虛烏有的東西,“一天”,就是指兩次睡眠之間的這段時間。
所以,巴斯利姆無法猜出這個小孩的實際年齡。看上去,小孩像是一個年紀很小、沒有發生過變異的地球人,可是他的任何猜測都只不過是不能得到證實的想像。譬如,萬多爾人和伊塔洛—格利芙人,看上去都像是東方人,可萬多爾人的成熟期要比伊塔洛—格利芙人長三倍時間。巴斯利姆想起了一個奇特的傳聞:一位領事代理人女兒的第二任丈夫是她第一任丈夫的曾孫,最後,她的兩個丈夫都老死了,而她還健在。由此可知,外貌不一定就能顯示出一個人實際年齡的大小。
如果用標準秒來計算的話,這個孩子的年齡完全可能要比巴斯利姆還要“大”。空間是無限的,人類也會用各種方法去適應不同的環境。現在,我們就不去探討他年齡大小的問題了,因為他畢竟還小,還需要幫助。
索比不怕催眠術,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催眠術是什麼意思,巴斯利姆也不會向他作任何解釋。一天晚上,吃過飯以後,老人開門見山地說:“索比,我有一件事情想叫你配合一下。”
“可以啊,老爹,什麼事?”
“你到自己床上去躺著,我要把你弄睡了,然後我們再聊天。”
“啊?你說顛倒了吧?”
“不,這是一種不同的睡眠方法:睡著以後,你還可以說話。”
索比有點半信半疑,但還是願意這樣做。於是老人點起一枝蠟燭,關上燈。在用燭光集中對方注意力以後,他便開始了一連串古老的步驟:單調的啟發,放鬆,昏昏欲睡……最後,對方睡著了。
“索比,現在你已經睡著了,但是你可以聽見我說的話,也能回答我的問題。”
“是的,老爹。”
“在我沒有叫你醒來之前,你會一直睡著的。”
“是的,老爹。”
“還記得你到這裡來乘坐的那艘奴隸販運船吧。它叫什麼名字?”
“‘快樂的寡婦’,不過我們不那樣叫。”
“你還記得進入船艙時的情景吧。現在你是在艙裡,你可以看到裡面的東西了,還記得裡面的一切。現在,回到上船之前的地方。”
孩子身子頓時發硬了,但沒有醒來。“我不想回去。”
“沒事,我會陪著你的,你很安全。現在,告訴我,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走,過去看一看。”
一個半小時以後,巴斯利姆依然蹲在睡著的孩子身邊。豆大的汗珠從他佈滿皺紋的臉上滾落下來,他感到自己在劇烈地顫抖。為了讓孩子回憶起他想知道的那些往事,巴斯利姆不得不迫使孩子再次經歷那些往事,即使對巴斯利姆來說,那些經歷也是可怕的。這期間,索比好幾次不願回想下去了,巴斯利姆並不怪他。現在,他可以數出孩子背上的傷疤了,還知道了每個傷疤是哪一個惡棍幹出來的。
自然,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用催眠術搞出來的東西,大大多於孩子平時能夠回憶起來的東西,他甚至弄清楚了他幼年時候的情況。最後,終於使索比講出了在嬰兒時期被人從父母身邊搶走的痛苦而又難忘的經過。
做完催眠術以後,他讓孩子沉睡著,自己在腦子裡重新清理了一下剛才從孩子口裡聽到的那些零亂的東西。特別是最後一刻的詢問,如此殘酷,連老人自己也產生了疑慮,究竟該不該刨根究底地去追問造成他痛楚的那個原委。
現在看看巴斯利姆弄清了哪些事情。
孩子出生的時候完全是自由的,這一點他早就想到了。
孩子的母語是銀河系英語,帶點口音。巴斯利姆本來就分辨不出這是什麼地方的口音,加上孩子太小,口齒不清,於是更加模糊了。有這種口音,他肯定是地球同盟範圍之內的人。這孩子甚至有可能是出生在地球上的——這種可能性當然不大。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為孩子的母語是國際語,因為索比講國際語比講其他三種語言都要好一些。
孩子還講了些什麼呢?哦,想起來了,如果索比用九牛二虎之力想起來的那些恐怖而又模糊的記憶可以相信的話,那麼他的父母一定是去世了。孩子已經不可能說出家人名字以及如何辨認他們的方法來了,他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