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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憶起昨日所見,遙指身後櫃上:
“那幅樣子已經描好,卻未完成的繡品,是出自姑娘之手?”
“怎麼會?那是夫人親手弄的。”說著眼色黯淡起來,一語雙關,“誰料竟不得善終。”
“既是夫人耗費心血所制,上面必然凝結了她的氣息。我要帶回去慢慢吸取,必然對招魂大有幫助。”
說著離座而起,拿起那繡品回來桌邊,仔細地將它捻成一卷。拖過陰陽扇,拔下一段竹節,竟是一枝空筒,裝好布卷,又原樣插回。
紅羽看得有趣,上手在扇柄上輕輕摸索:
“這節是筆,這節是墨。”一一點著,直到末端,“不知這裡裝的是什麼?”
話音未落,便動手去抽。離春阻止已是不及,就見一道寒光脫鞘而出。在紅羽的尖叫聲中,閃著冰魄光華的匕首落下,立刻在桌面蹭出一道劃痕。
離春面色未改,不聲不響將利刃收起。紅羽驚魂未定,撫胸喘息:
“離、離娘子,你帶這東西,有什麼用處?”驚懼地望著那生著胎記的臉,“不知何故,我總覺得你並不單純,身份背景另有隱情。”不自覺調出臟腑顫抖、誠懇得堪憐的語音,“你和我說句實話,你真的只是亂神館主嗎?”
離春不為所動,眼角一挑,從容道:
“你說呢?除了神婆,在下還會是什麼?還能是什麼?”
“可是,你這人說話行事,未免太過深沉了。”
“姑娘謬讚!”離春見她猜測不出,不禁微笑,“我本不願與人解釋,但看你這樣擔心,還是坦誠了吧。扇柄裝的這些東西,都是我這行必須的。驅鬼時畫些符咒,自然需要筆墨。可那些貧苦又不文的主顧,家裡未必備有這些東西,只好自己帶在身邊了。那節空管原也是裝符紙的,只是想著來這裡用不著,就由它空著了。”
“那這短劍又如何解釋?”紅羽咬住不放。
離春態度更是鎮定:
“有些冤情重大的厲鬼,煞氣極重,用普通符咒是鎮不住了。姑娘可知,要打壓它們的氣焰,該當如何?”等到搖頭,才不緊不慢道出答案,“要用血咒!血從何來?就從我身上來,割破手指,以血為墨。若用了切過其他東西的刀,血便汙了,法力也連帶受損。必須專門打一把,來派這個用場。”
“那也不必鋒利得切金斷玉吧?”紅羽心有餘悸地觸控著桌上刀傷:這木材何等堅硬啊!
“所以,割的時候要特別小心,免得連手指一起削掉了。”
離春幽然逸出一笑,好像說這話是在為紅羽取樂。但聽者看著她的笑顏,只覺陰沉,心底發寒,絲毫不想發笑,戰戰兢兢敷衍道:
“離娘子這樣說,倒也有理。方法如此奇特,也難怪人說您通鬼神之道,法力高深。我家夫人的事,全仰仗您了。”
“我既已受人之託,就不會輕忽以待。莫說亦然了,單是你家老爺,也可讓我不辭勞苦。對了,我將夫人的繡樣拿走,不會連累姑娘被怪罪吧?”
“又不是有借無還的,大約不會。不過,我家老爺確有吩咐,這臥房要勤加拂拭,一切物事維持夫人生前模樣,不得變動。”紅羽低下頭,以掩飾嘴角輕蔑的笑紋,“只可惜,我是謹守規矩了,有人卻不然。”
“你說的,可是趙管事?”
“你怎知道?”
“今日早些時候,我在他手中,看到了夫人抄寫的詩稿。”
紅羽臉色更是不悅:
“我正打掃房間時,他忽然闖入,急匆匆說什麼,老爺要看夫人的手稿,要我拿出來。我就找來送到他手裡。可方才老爺見了我,並未提到此事。依我看……”
離春傾進身子,低沉道:
“依姑娘看,又如何?”
此問一出,紅羽驀然驚覺自己在說什麼,立刻眨著眼望向一邊,掩飾道:
“我覺得其實老爺並未開口要求。管事爺自作主張,想以此安慰主人,倒也是一片忠心。”
離春知她所言不實,也不追究,只順勢說著:
“我與你所見略同。要說這封家主子慈和,底下的人也可靠,湊成如此一門倒真難得。姑娘在這裡雖是為僕,卻也可以獲益良多,不算辱沒了呀。”
觀紅羽臉色,似極是喜愛這話,並附和道:
“得遇這樣的主人,實在是福氣了。”
“老爺和夫人,哪個待你們更好些呢?”離春語氣親切平淡,似在閒話家常。
“自然是夫人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