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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早,我先回去,就不與你家小公子道別了。他若問起,幫我說一聲。”
第05章
離春回到亂神館時,館中正不得安寧。
通常,這裡紛擾嘈雜,絕非因為人多。廳裡滿打滿算,一共兩人,一坐一站,一男一女。坐著的男子,手捧一盞獨葉茶,意態悠閒。站著的女子,正在快速走動,牙齒咬著下唇,賭氣抱怨道:
“你這人,就是愛賣關子。”
“誰叫你那麼喜歡打聽?”
“反正是要告訴我家館主的,先和我說一下,怎麼不行?”
“反正是要告訴你家館主的,等她回來我再說,又怎麼不行?”
“我回我自己的地方,想求個安靜,怎麼就是不行?”
吵得樂在其中的兩人,循聲往門口看去:
“館主!”苑兒驚喜地頓住腳步。
“離小姐!”孟白恭敬地站起身來。
離春一手扶著門框,沒精打彩地跨進門來:
“你們兩個眼裡,居然還看得見我啊?”
苑兒跳過去扯住主人衣袖,整個人貼在她身上,扁嘴道:
“館主,他欺負我!”
生著胎記的臉一偏,眉毛挑起:
“你不去欺負人,已經令我欣慰了。”
孟白重新坐在椅上,拍手贊同:
“還是離小姐講道理!”
那雙鬼眼斜過來:
“若你意猶未盡,定要完成未競的爭論,我給你一柱香時間。”
要說這兩人,性子雖然活潑,卻也懂得察言觀色。一見這情形,都蔫下來,不敢造次了。離春左右看看,挑孟白旁邊的椅子坐下,閉目養神,嘴裡喚著:
“苑兒啊,去幫我弄些吃的來吧。這一整天,幾乎水米未進。”
“你又這樣輕忽自己的身體?!”這丫頭急起來,立刻反僕為主。
“與那群封家人談得太過投機,”蒼白到青慘的臉上,自嘲一笑,“不知不覺就忘記了。”
“你啊……”苑兒抱怨一聲,就奔去廚房尋覓吃食了。
離春抬起手臂搭上桌子,長袖垂下,對孟白瞟去一眼:
“到底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了嗎?”
目送苑兒背影消失,這廳中只餘兩人了,孟白才領悟到自己面對的,是令許多人望而生畏的亂神館離娘子,方才吵嚷時的興奮,已被絲絲寒氣壓下,又回到平時低著頭口稱“離小姐”時的拘謹。
“您還記得,回去等一個月的那位錦衣公子嗎?”
“還用特別‘記得’?今天上午的事情……”
“果然如您所料。他這三個月四處尋寶,被母親阻攔,不堪其擾下,竟然將生身之母軟禁起來。家裡一名忠心的丫鬟,趁著他今天出門來這裡的空隙,將主人放了出來。老人家在這丫頭的攙扶下,直接來到京兆府衙,狀告兒子侍母不敬,不聽勸告,在家中胡亂翻掘,將好端端的祖宅弄得不成樣子。這位公子出了館門,沒有兩步,就被拘到公堂上。上面剛喝問一句‘你為何這般不孝’,他就嚇得伏地顫抖,一古腦全招了。原來他曾多次看到自己的父親蹲在床邊,不知擺弄些什麼,如果恰好有人來,就慌忙藏起手裡的東西。於是,他便臆測自己要找的,就埋在床底地下。而且,那些日子裡,他父親惱他整日遊手好閒,眠花宿柳,就扣下他的月錢,想切斷財源,逼他走正路。這樣一來,他對銀錢的需求也就更加迫切,如果能夠得到他惦念已久的財富,自然很好;再能順便掌家,以後都不必受人掣肘,就更是一樁美事。打過如意算盤,正巧父親偶感風寒,煎藥時就下了毒。得手之後,他迫不及待搬開那床,掀起磚石,下面有隻木盒。裡面卻只是一些手稿,是他爹年少為官、意氣風發時,所作的詩詞,還夾著些追求他孃親的日子裡,兩人互通的信件。約莫是年紀大了,懷念過往,又不好意思讓人知道,就死了個冤枉。也正因這不孝子白白殺了人,卻找不到想要的,自然急切焦躁,這才露了馬腳。”
此案前前後後,與離春先前的猜測全無二致。孟白描述時,也掩不住目光中的欽服,但聽者非但沒有沾沾自喜,反而有些迷惑:
“怎麼?他真是兇手?”
孟白驚得張大嘴巴,幾乎說不出話:
“可是您早先說得條理分明,證據確鑿……”
“那樣也叫‘證據確鑿’的話,這世上又不知要多冤死多少人了!”離春凝眉反思一通,“雖然推斷得頗有道理,但我原以為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