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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在柴房幹活,離這井這樣近,心裡害怕,就找老爺提,這裡不乾淨,應該請位師傅唸經超度,或者更徹底些,直接到亂神館找離娘子。可老爺訓斥我,‘世上哪有什麼鬼怪’。既然家主都這樣說了,我也不敢再三再四地糾纏。一是怕惹惱了老爺,丟掉這份好容易得來的差事;二是怕這井裡的……我要是太想除了它,逼得緊了,會對我不利吧?”
“你剛才痛悔的,未曾堅持到底的事情,就是這一樁?但這與夫人之死,有何干系?”
“夫人就是它害死的呀!”莫成眼神灼灼,彷彿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亦然頭一晚在這裡碰到鬼,第二晚夫人就慘死井邊。屍首的樣子,白色裡衣,披散頭髮,與那女鬼死時一模一樣。我聽說,這些有冤屈的鬼魂,最愛拉人與她相同死法,而聽說夫人就是溺斃的。再說,它還上過夫人的身……”
“上身?”離春的臉色,更加詭異。
“是啊。”莫成急忙點頭,“那一天,我平時的活幹得差不多了,管事爺過來找我說‘沒事情做了嗎?那也不要閒著呀。這幾日風大,院子裡髒得厲害,過去幫忙掃掃吧。’我倆正說著,見夫人從那小徑走出,就趕忙見了禮,拿著掃帚隨管事爺去了。我在院裡忙了一陣,忽見夫人慢悠悠過來,飄飄忽忽,腳不沾地似的,臉上也空白一片,全無表情,三魂七魄去了一半。我看著心驚,就走近喚了聲,她好像聽不見,繼續向前走。這時紅翎跑來,說‘花園尋了一圈,都不見您。怎麼散步散到這裡來?’,上前扶她胳膊。她一把推開,紅翎立足不穩,跌倒在地,把手都劃破了。我去把她攙起,再看夫人。她眼睛空茫地瞪著,居然蹲下身子,掩面痛哭起來。我和紅翎哪裡見過這樣的夫人?一時都沒了主意。紅翎要我留在當地看著,她自己去把管事爺與紅羽找來。他們過來一看,也都傻住了。紅羽說:‘不好!瞧這意思,八成是被鬼上了身’。夫人猛地站起身,疾步奔走起來。我們怕她出事,就圍著她叫‘夫人’,想讓她鎮靜下來。她一面哭著大叫‘你們不要管我’,一面奮力掙扎。不管是誰去拉扯,她都推搡抓撓,很快他們三個就全掛了彩。我是想著畢竟男女有別,她還是主母,就算情況緊急,也不敢動手動腳,這才少流了些血。管事爺傷得最重,捂著臉上的口子,叫著:‘壞了!夫人失心得厲害,已經認不得人了’。就這樣一耽擱,居然讓她跑出包圍。恰好這時老爺從外面回來,正撞在他身上。夫人一樣毫不留情地撕咬,老爺躲閃著抱起她,拍撫勸慰,艱難地走回房去。我們這些人等在外面,良久,老爺走出來,搓著手腕上的牙印,微笑說‘沒事的,已經睡下了。大家不必擔心,散了吧’。第二天,夫人走出房來,再遇到我時,有些羞愧地說‘昨天嚇著你們了吧?也不知怎的,好似被什麼東西附了身,就是無法自控,沒傷到大家吧?’。”
莫成說得激動,不禁踏前一步,拉住離春的手:
“離娘子,你看我家夫人自己,都這樣說了,還會有假嗎?她就是遇鬼而死的呀!”
離春冷冷望著他,再低頭看自己的手。莫成頓時醒悟失禮,急忙放開。
“照這樣說,是那許多年前的女鬼,不甘寂寞,想要找人陪伴,於是五日前,再次上了夫人的身,操控她打扮成自己的樣子,自絕於井前?”
“我想,是這樣的。”
“這麼說,井邊就是陰陽通路開啟之處?那你說說,那發現夫人屍首時,周圍是什麼樣子?”
莫成搔著頭望天:
“沒什麼樣子啊,就和現在一樣。這井,這柴房,甚至門口這兩捆柴,這斧頭,都沒有變化。”
“哦。”離春點頭,順便在他身上瞟上幾眼,忽道,“溼衣穿在身上,總是不好,趕緊去換下來吧。你手上的溫度,也夠涼的了。”
莫成感激地笑笑,繞過她向柴房走去,一邊解著衣上的帶扣。偏趕這時,離春在他背後,冷聲卻又曖昧地說道:
“你這間柴房,還真是風光旖旎啊!”
莫成手裡抓著衣襟,不解其意地回過身。離春見狀,雙目略微合起,光芒卻更是惡毒:
“怎麼?聽不懂什麼叫做‘旖旎’?那麼,不妨換個說法——在柴房裡幽會,感覺甚好?!”
一句話驚得面前人倒退幾步,絆在門檻上,險些摔倒。眼神也躲閃起來,臉上到脖頸一片通紅。
離春一笑,一身鬼氣便散去些許,似乎又是個人了:
“你這臉紅的毛病,倒與亦然真像呢。”
說罷轉身,向後揮手道: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