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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好氣兒地把飯盒拿到自己面前,“你說這人怎麼這麼幼稚!”
“你為這事兒生氣也挺幼稚的,”萬飛看著飯盒,“又不給我吃了?”
“想吃自己買,”邊南低頭狠狠咬了一口包子,“我幼稚怎麼了,我現在正他媽是幼稚的年紀。”
上午的文化課對於萬飛來說是睡覺時間,趴桌上睡得天昏地暗,呼嚕都打上了,得虧是坐在最後一排,老師只要沒被吵得講不下去課一般也懶得管。
邊南拿出手機放在萬飛臉旁邊錄了兩分鐘,又拍了兩張萬飛不太對得起觀眾的睡相,然後靠在椅子上看著老師發呆。
邊南上課很少睡覺,他就算困得不行也睡不著,他一般都盯著老師發呆,他們新分來的年輕語文老師說過,邊南你要不想聽課可以瞅瞅窗戶外邊兒,你這麼盯著我,我以為你要上來跟我幹架。
邊南對著老師發愣發了一上午,萬飛睡了一上午,最後一節課的時候他呼嚕打得英語老師實在受不了了,指著萬飛說:“讓他醒醒,睡覺就算了,呼嚕打得趕上廣播了!”
邊南推了萬飛一把,萬飛一臉不爽地嘟囔了幾句,沒醒。
邊南拿了張紙巾揉成兩團塞在了他鼻孔裡,萬飛扛了十來秒,被憋醒了。
中午下了課,邊南把手機上的照片給萬飛展示了一下:“一會兒發給許蕊。”
“是不是人了你還!”萬飛指著他。
“不是。”邊南笑笑,正想把錄音放出來給萬飛聽聽的時候,手機響了,有電話進來,是他爸。
他接起電話:“爸。”
“阿姨說你這周又不回家?”老爸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邊南站起來走出教室靠在走廊欄杆上,“回去跟邊皓打架麼?”
“你這話說的,”老爸嘆了口氣,“兄弟兩個成天說打不打的。”
“全家就只有你覺得我跟他是兄弟,”邊南說,“你不反思一下麼。”
“你少跟我這個調調說話,你不回不回吧,下午我接你,咱倆去吃個飯。”老爸的語氣不是商量,說完也沒等邊南說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飯否?”萬飛從教室裡出來跟他並排靠著欄杆。
“飯。”邊南揉揉肩,跟萬飛一塊兒下了樓。
體校就一個食堂,大師傅們每天都氣兒不順,除了有比賽的時候菜吃著還成,平時做出來的菜倒是不缺肉,但色香味兒全無,配菜的原來肯定開養豬場,搭配憑心情,切成什麼樣也看心情,邊南有一回要了份青椒炒牛肉,一勺菜裡一個燈籠椒,整的。
邊南看著餐盤裡的菜,沒什麼胃口,有一筷子沒一筷子地吃著。
“一會去校醫室看看?”萬飛看著一直用左手吃飯的邊南。
“嗯,”邊南嘆了口氣,“記得我是從上鋪摔下來的。”
“然後摔在我身上了……”萬飛點點頭,又嘖了一聲,“你說老蔣能信麼?”
“信不信都得弄死我們,一樣。”邊南說。
邊南肩上的傷不算太嚴重,校醫檢查了一下,確定骨頭沒問題,噴了點兒藥就完事兒了。
不過下午訓練的時候老蔣對從上鋪摔下來還順帶砸到一個的設定並不相信。
“還有別的傷沒有?”跑完三公里之後他打量著邊南問了一句。
邊南活動了一下肩膀,又蹦了兩下:“沒了,就肩……”
“往返跑六組,負重深蹲六組,”老蔣打斷了他的話,“30米衝出跑四組。”
邊南沒說話,轉身活動了一下開始了往返跑。
十米往返跑其實對肩還是有要求的,平時不覺得,傷了就會深深領悟。
老蔣把訓練任務都佈置了,站在一邊盯著邊南。
“打架了吧你。”老蔣在邊南衝過他身邊的時候說。
“沒。”邊南剎住轉身往回衝。
“萬飛躺地上讓你砸的?”老蔣冷笑了一聲。
邊南再次轉身往前衝:“他在伸懶腰。”
“放屁。”老蔣說。
邊南沒再說話,六組往返跑完了之後他才小聲說了一句:“就咱食堂那個沒油鹽味兒的菜還能讓人放屁?”
今天老蔣並沒太折騰他,肩傷對訓練影響很大,而且邊南傷的是右肩,老蔣除了步伐和搶網,沒安排他練發球之類需要大量用到肩的訓練。
在訓練結束的時候盯了邊南一句這兩天好好休息,又讓他把校規抄三十遍。
“我們還有校規呢?”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