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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的許多珍稀樹種即便不是在垂死掙扎,也已瀕臨滅絕,不過已經滅絕的物種倒還不多。1900年左右,一場病蟲災害隨一船亞洲樹苗來到紐約,所有的美國慄樹都遭受了枯萎病的打擊,不過,即便是這種被人們深深悼念的樹種,也依然還在紐約植物園的老森林中度日——確切地說,只剩下樹根了。它們生根發芽,長出的小苗才到兩英尺,就被枯萎病擊倒,然後再次發芽,迴圈往復。或許有朝一日,沒有人類再給它們施加生存的壓力,它們便能形成抵抗這種疾病的能力。慄樹曾是美國東部森林中長得最高的硬木,復活後的它們將與可能在這兒生活的強壯的外來物種做鄰居,比如說日本伏牛花、東方南蛇藤,當然不會少了臭椿樹。這裡的生態系統是人為的產物,在我們消失之後,它們將繼續生存下去;這裡是世界植物的大雜燴,要不是我們,這裡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紐約植物園的查克·皮特斯認為,這也未嘗是件壞事。“紐約之所以是個偉大的城市,就是因為它的文化多樣性。所有人都能有所貢獻。但是在植物學方面,我們卻憎恨外來的物種。我們喜歡土生土長的物種,希望那些頗具侵略性的外國植物回到老家去。”
他把跑鞋倚在一棵中國黑龍江軟木樹白花花的樹皮上,它生長在最後一批鐵杉樹之中。“這話聽起來有些冒昧,不過維持生物多樣性並不如維持生態系統的機能來得重要。重要的是,土壤要被保護起來,水要乾淨,樹木過濾空氣,參天大樹要能繁殖新的幼苗,這樣,森林的營養才不會流失到布朗克斯河中。”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布朗克斯森林濾過的空氣。五十歲出頭的皮特斯身體健康、充滿活力,他的大半輩子都是在森林裡度過的。他的田野研究表明,亞馬遜流域的野棕櫚榛樹、原始的婆羅洲上的榴蓮樹、緬甸叢林中的茶樹都不是什麼偶然現象。人類曾經也在那裡居住。茫茫荒野吞噬了他們和他們的記憶,但大自然依然留有他們的痕跡。以上就是個例子。
事實上,自從現代人出現在地球上,沒過多久,大自然中便有了人類的痕跡。埃裡克·杉德森的曼納哈塔專案旨在把島嶼迴歸到荷蘭人發現它時的樣子——人類來到這裡之前,這裡並不是什麼曼哈頓原始森林,因為這裡根本沒有森林。“因為在德拉瓦族人到來之前,”杉德森這樣解釋道:“這裡除了半英里厚的冰層,一無所有。”
大約11000年以前,最後一個冰期向北撤出了曼哈頓,停在今天加拿大凍土地帶以南的雲杉和北美落葉松區。於是這兒便有了我們今天所知的北美洲東部的溫帶森林:橡樹、山胡桃樹、慄樹、胡桃木、鐵樹、榆樹、樺樹、糖楓、香楓、檫木和野榛樹。空曠的地方,長出了一叢叢美國稠李、香漆樹、杜鵑花和忍冬,還混合著一些蕨類和開花植物。米草和蜀葵出現在鹽沼中。當溫暖的這裡鋪滿了植物後,熱血動物便開始陸續出現,其中包括人類。
考古學未能在這裡發現什麼遺址,這說明第一批紐約人很有可能是遊牧民族,他們為了能夠撿到漿果、栗子和野葡萄四處紮營。他們射殺火雞、黑琴雞、野鴨和白尾鹿為食,不過主要還是靠捕魚。周圍水域中的胡瓜魚、西鯡和青魚成群遊動。溪鮭游到了曼哈頓的溪流中。牡蠣、蚌蛤、簾蛤、螃蟹和龍蝦數量眾多,想要抓一堆回去不費吹灰之力。海岸上,人們遺棄的大量軟體動物貝殼成了第一批人類的建築材料。亨利·哈得遜第一次看到這片土地的時候,哈萊姆區的北部和格林威治村還是一片綠色的熱帶草原,這裡的德拉瓦族人為了種植作物,一次次地縱火,將土地清空。曼納哈塔專案的研究者們在哈萊姆區遺留下來的火坑中注滿水,透過那些浮上水面的東西,他們得出結論:過去的人們在這裡種植玉米、大豆、南瓜和向日葵。過去,島嶼的大部分地區都像比亞沃維耶扎原始森林那樣鬱鬱蔥蔥。早在印地安人以60荷蘭盾的價格將這片土地賣給殖民者之前,現代人的印痕便已經烙在了曼哈頓島上。
第三章 沒有我們的城市(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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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一頭山狗跑到了中央公園。這個徵兆預示著未來或許就是昔日的重演。後來,又有兩頭山狗闖入了城市中,還有一隻野生火雞。紐約城恢復到野生狀態,或許未必要等到人們離開的那一天。
那第一頭山狗或許只是個偵察員,它越過了喬治·華盛頓大橋才抵達這裡。傑瑞·德爾·圖弗為紐約和新澤西港務局管理這座大橋。後來,他又接管連線斯塔騰島和大陸、長島之間的大橋。他是名四十歲出頭的結構工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