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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就兩個三品玩家,一個是賣醬油的徐老闆,一個就是給博物館打死工到處收老貨的我。”孫館長笑呵呵地說。
“你別看我這模樣怎麼看都像收破爛的,論在舊書領域的資歷,卻也能和老徐平起平坐。老徐憑藉的是財力,我憑藉的是閱歷。****這一行,想不增加閱歷都不行啊,一年要見很多古籍版本紅色文獻,日積月累,就這樣了……不過現在這世道,想要在書海淘寶,撿漏,單憑學識也是不行的,尤其現在全民皆兵大興收藏熱藏寶熱,連鄉下種地的老漢都知道老東西值錢,何況那些精明透頂的讀書人。”
緊接著孫館長就嘆口氣,然後從懷裡摸出一瓶二兩裝的“小三鞭”藥酒來,問林逸喝不喝,林逸擺了擺手,老頭就對著酒瓶抹了一大口,有些心灰意懶地談了一些自己這幾年的經歷………
“十年前,我可以花十五元一冊買到線裝本的《四部叢刊》,還要在賣舊書線裝書的地方挑來選去,什麼《尚書正義》,經部的,不要,管它是不是影宋版!我只要集部有名的大文人的集子——《經進東坡文集事略》,十冊一套,品相很好,出價二百,太貴了,不要,160吧?好吧。於是成交。中華書局1973年影印一函四冊的《元詩別裁集》,本子很大,影印清晰,因為這是給領袖們印的,當然不敢怠慢,200多元,行嗎?不要!我只想要《唐詩別裁集》、《宋詩別裁集》。於是書放回去了。那時候當然我有的選擇,一套近乎十品相的《唐詩別裁集》,一函八冊,我也不過只花了三百餘元就弄到了手。”
“那時候還有一種感覺,賣書的比買書的多,書當然也好的多,到處是求著您買他書的謙和的書商,到處是笑臉相迎,到處是售目,寄到你的家裡——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你要這些書的。是啊,人想買舊書,只有一頁《舊書交流資訊報》,上面有一個售書目錄的專版。密密麻麻地登著各種轉讓資訊,好書有的是。那時候我們博物館也不過草創伊始,沒開館幾年呢,就花了很少的錢,從各地大肆購買和郵購需要的珍本古籍線裝書,至於那些以後價值不菲的紅色文獻基本上都半賣半送,很多都是人民群眾分文不要義務捐獻出來的。”
“如今,這個市場上到處是人,買書的,賣書的,只要手頭有一本好書,立馬就把價格提高三倍四倍數倍甚至數十倍上百倍,牟取暴利……可憐的學者文人想參考這一本珍貴的資料的時候,就只好接受這敲竹槓的天價………有什麼辦法呢?尺有所長,寸有所短,誰叫你沒有那點敏銳,沒有人家的那種辛苦,那種職業化的見縫插針的銳利的眼光與功夫呢?”
“說起來我們博物館現在也不好辦呀,好書價格太高,根本就收不上來,就上次收了一些書,零零散散一千多本,就花費了800多萬,我這個做館長的呆在財政局硬是磨破了嘴皮子,這才讓人把款項批下來。”
說完這些,孫館長又是一大口藥酒,頓時整個車內瀰漫著一股子藥味兒。
“還有這獻書的,以前人善良,質樸,沒有那麼多歪歪道道,金錢觀念,有了好東西,第一想到的就是國家,就是該不該把東西送給博物館;現在呢,物慾橫流金錢至上,你別說有價值的文物古書了,就算是一本稍微晚點的民國書,擱在手裡頭也想要賣個一二百塊,哪有白白獻給國家,送給博物館的高尚念頭?你收書,好,拿錢來!”
老頭說完這些,就又很鬱悶地喝了一口藥酒,那少說有二兩的“小三鞭”很快就見底了。
林逸可以理解他,像孫館長這種人,喜歡喝老酒,喜歡騎二八腳踏車,喜歡穿那種不時髦的的確良衣服,整個人充滿了懷舊感。也許對於他來說,實在不太適應這種時代的變化,經濟搞上去了,美好的品德卻逐漸丟失了。
有時候仔細想一想,我們究竟是得到的多,還是失去的多。
……
收書的地方並不太遠,就算曹一刀的駕駛技術再挫,像烏龜爬一樣也能爬到。
不過這一趟下來,老曹也是滿頭大汗,除了天氣熱,就是緊張,這貨一開車就緊張,心理作用,沒法治。
所以等林逸和孫館長下了車,曹一刀就呆在外面說,“你們進去吧,我在這兒透透氣。狗曰的,頭暈!”
林逸莞爾,就去附近買了一瓶礦泉水遞給老曹,自己和孫館長也拿了一瓶,離開。
……
王金平老人今年79歲,曾於1949年至1957年在南都公安總隊當兵,老人一直對部隊有著很深的感情。當林逸和孫館長等人見到王金平老人時,他依然穿著55年前退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