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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是紅牌黑字,字很大。
(一)順著驛道走,沒有路的地方,別走。
(二) 看不見的地方,別去。
(三) 不知道的事情,別問。
規則是白紙黑字,也是大字。
(一) 太陽落到前艙,立即回客棧。驛道荒僻,晚間大門上閂後,敲門也不開。
(二) 每個客棧,都可以休息、方便,進餐,勿錯過。
(三) 下船後退回原客棧。
掌櫃的發給我們各人一個圓牌,上有號碼,北面叫我們按上指印,一面鄭重叮囑,出入總帶著牌兒,守規則,勿忘警告,尤其是第三條,因為最難管的是嘴巴。
客棧里正為我們開飯,叫我們吃了飯再上路。我心上納悶,尤其是那第三條警告叫人納悶。不知道的事多著呢,為什麼不能問?問了又怎麼樣?
我用手指點紅牌上的第三條故意用肯定的口氣向掌櫃的說:“不能用一個問字,不能打一個問號。”我這樣說,應該不算問。可是掌櫃的瞪著眼警告說:“你這話已經在邊緣上了,小心!”我忙說:“謝謝,知道了。”
阿圓悄悄地把我的手捏了一捏,也是警告的意思。飯後我從小提包裡找出一枚別針,別在衣袖上,我往常叫自己記住什麼事,就在衣袖上別一枚別針,很有提醒的作用。
櫃檯的那一側,有兩扇大門。只開著一扇,那就是客棧的前門。前門朝北開。我們走出前門,頓覺換了一個天地。
(二)古驛道上相聚
那裡煙霧迷濛,五百步外就看不清楚;空氣鬱塞,叫人透不過氣似的。門外是東西向的一道長堤,沙土築成,相當寬,可容兩輛大車。堤岸南北兩側都砌著石板。客棧在路南,水道在路北。客棧的大門上,架著一個新刷的招牌,大書“客棧”二字。道旁兩側都是古老的楊柳。驛道南邊的堤下是城市背面的荒郊,雜樹叢生,野草滋蔓,爬山虎直爬到驛道旁邊的樹上。遠處也能看到一兩簇蒼松翠柏,可能是誰家的陵墓。驛道東頭好像是個樹林子。客棧都籠罩在樹林裡似的。我們走進臨水道的那一岸。堤很高,也很陡,河水靜止不流,不見一絲波紋。水面明淨,但是雲霧濛濛的天倒映在水裡,好像天地相向,快要合上了。也許這就是令人覺得透不過氣的原因。順著蜿蜒的水道向西看去,只覺得前途很遠很遠,只是迷迷茫茫,看不分明。水邊一順溜的青青草,引出綿綿遠道。
古老的柳樹根,把驛道拱壞了。驛道也隨著地勢時起時伏,石片砌的邊緣處,常見塌陷,所以路很難走。河裡也不見船隻。
阿圓扶著我說:“媽媽小心,看著地下。”
我知道小心。因為我病後剛能獨自行走。我步步著實地走,省得阿圓攙扶,她已經夠累的了。走著走著——其實並沒有走多遠,就看見岸邊停著一葉小舟,趕緊跑去。
船頭的岸邊,植一竿撐船的長竹篙,船纜在篙上。船很小,倒也有前艙、後艙、船頭、船尾;卻沒有舵,也沒有槳。一條跳板,搭在船尾和河岸的沙土地上。驛道邊有一道很長的斜坡,通向跳板。
阿圓站定了說:“媽媽,看那隻船梢有號碼,311,是爸爸的船。”
我也看見了。阿圓先下坡,我走在後面,一面說:“你放心,我走得很穩。”但是阿圓從沒見過跳板,不敢走。我先上去,伸手牽著她,她小心翼翼地橫著走。兩人都上了船。
船很乾淨,後艙空無一物,前艙鋪著一隻乾淨整體的床,雪白的床單,雪白的枕頭,簡直像在醫院裡,鍾書側身臥著,腹部均勻地一起一伏,睡得很安靜。
我們在後艙脫了鞋,輕輕走向床前。只見他緊抿著嘴唇,眼睛裡還噙著些淚,臉上有一道淚痕。枕邊搭著一方乾淨的手絹,就是他自己帶走的那條,顯然已經洗過,因為沒一道摺痕。船上不見一人。
該有個撐船的艄公,也許還有個洗手絹的艄婆。他們都上岸了?(我只在心裡捉摸)
我摸摸他額上溫度正常,就用他自己的手絹為他拭去眼淚,一面在他耳邊輕喚“鍾書,鍾書”。阿圓乖乖地挨著我。
他立即睜開眼,眼睛睜得好大。沒了眼鏡,可以看到他的眼皮雙得很美,只是面容顯得十分憔悴。他放心地叫了聲“季康,阿圓”,聲音很微弱,然後苦著臉,斷斷續續地訴苦:“他們把我帶到一個很高很高的不知哪裡,然後又把我弄下來,轉了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