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冬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而後,清軍以西南進軍計劃修改如下:第一,一改昔日一路大軍齊集費餉費糧的作為,先發兩路軍,繼發一路軍,在雲貴步步為營,買運米食,穩紮穩打。如此,則可免三路大軍齊聚爭糧之弊;第二,一軍入貴州佔領省城後,嚴禁分兵誤入崇山深林拼消耗,而是要各軍固地制宜,分守要害,蓄銳養威,協調指揮,從四方八面合殲南明軍隊。
另一方面,孫可望雖大潰敗,他在南明的政治影響力不可低估。其原先的手下將領士兵雖然暫時投降李定國,日久必然產生新的矛盾。清軍打著他的招牌,又有他手下數位降將熟門熟路當嚮導,進攻雲貴,自然是事半功倍。
本來,孫可望還自告奮勇要隨清軍出征,清廷覺得他在北京具有更大的利用價值,就把他召回京城。
當雲貴漸平,孫可望這位“義王”的利用價值也就越來越小。
順治十五年七月,孫可望得知失散十多年的弟弟孫可升在上海的訊息,喜不自勝。他忙向清廷打報告,要求清政府用公家驛傳把他那個當小兵的窮弟弟一家運來北京與自己團驟。殊不料,這麼一個微渺的請求,引來清廷御史一陣猛轟。別說,參劾他的疏奏有理有據:
“(孫可望)始以張獻忠養子荼毒蜀楚,神人共憤。繼而稱兵犯順,逆我顏行。迨眾叛親離,計無復之,方率數百疲敝之卒,亡命來歸……”
揭他老底後,御史又稱,孫可望之弟只是一個食糧兵丁,白身無官,這樣的人,怎敢冒用妄用國家驛傳?
看到劾奏後,孫可望五雷轟頂,趕忙上疏謝罪。
不久,又有人揭發他家人在天津有放債取利之事。為此,他很快遭到清廷責斥。老小子幾天睡不著覺,鬢髮皆白。
聽聞清軍大定雲南的訊息,孫可望自己知道本人的利用價值已經不大,只好主動上疏,乞辭王爵,時為順治十七年(1660年)夏天。
順治帝也是個陰君,假裝高姿態,仍下旨讓他保有王爵。
孫可望一肚子苦水,滿腹鬱積“苦哀”,向順治帝打報告訴說:“臣於明季失身行伍,浪跡疆場,各處人民遷徙逃亡不無居所,此怨臣者有之;今臣叨膺(皇帝)寵眷,無寸功可記,一旦錫以王爵,此忌臣者有之;再可慮者,臣下文官如吳逢聖、武官劉天秀等百有餘員,蒙皇上格外加恩,官爵太重,每見(他們)出入朝班,諸人睨目而視。臣知朝廷有逾分之(恩)典,眾心沸騰之端也。然怨忌既積於心,妒害自生於外,謗議之事,久知不免。”
這年年底,孫可望就死了。正史上說他是“病死”,但《行在陽秋》等筆記中,均說他是隨順治帝出獵時被皇家禁衛軍射死。如果是中箭死,顯非清朝軍人誤射。還有筆記記載他是被清廷毒死。而且,記載他非正常死亡的筆記作者,並非民國報人,皆是明末清初的漢族學人,事有所聞,當非空穴來風。
孫可望死後,其子孫徵淇襲封,幾個月後即死掉,死因更可疑。孫徵淇之弟孫徵淳襲封,清廷沒再下手。康熙初年,清廷削減“義王”孫徵淳俸銀。孫徵淳死後,清廷把孫家的爵位降為公爵。到了乾隆年間,清廷索性取消了孫家子孫的“世職”。老孫一家,就這樣平空消失於歷史舞臺之上,只留下無恥的聲名和後人的笑罵。
為行文方便,再講一下那位洪承疇。
孫可望降後,洪承疇作為滿清“開國功臣”的形象更加高大和完滿。老混蛋再不裝病,為清軍進攻滇黔日夜操勞,夙興夜寐,日理萬機。
由於出身漢人儒臣,不僅在軍事上策劃進軍路線,老洪在政治上還出“收拾人心”之策,為滿洲主子可謂憚精竭慮。比如,對待當地少數民族,他就為清廷出主意,對這些人不要採用“剃髮易服”的政策,轉而用收買政策。對於富於民族自尊心的漢人,滿清一定堅持剃髮易服,從心理的根上摧毀民族意志,對於這些窮鄉僻壤的土著,確實根本永不著枉費此心。所以,洪承疇這著果然管事,土著們只要大花衣服照穿,大銀環子照套,管他明軍清軍,給銀子給委任狀就萬事大吉,眾多的雲貴土著紛紛歸附。
清軍攻奪雲南大部之後,洪承疇不避崎嶇,一路迢迢,親自到昆明坐鎮指揮,處理善後事宜。
忙到順治十六年底,老漢奸真的得了重病,上疏乞休。得到批准後,慢慢往回走,準備回北京養病。
1661年(順治十八年),順治帝病死,人在淮安的洪承疇聞此噩耗,號慟欲絕。他舍舟登岸,以垂老之軀,乘馬飛奔北京奔喪,在景山大哭虜帝(難道一點沒有哭崇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