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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十分愜意的醉意之中聽到的對話,印象特別深刻的是——
“喂,那個殺害孩子的案子,犯人已經逮住了吧?”倉谷說了起來,“第一起案子是那塊兒的水渠吧,第二起案子是法然院,報紙上寫著是同一犯人所為,可現在怎麼樣了呢?”
“沒有聽說逮住了。”母親說著,彈了彈菸灰,一喝酒,她也抽一點菸,“真是一起令人討厭的事件!究竟為什麼要殺害無辜的孩子呢?”
“好像是變態者作的案——”倉谷朝辻井看了一眼,“辻井你怎麼想的?犯人是什麼樣的傢伙呢?要是就這樣不管的話,你認為會發生第三起案件嗎?”
“嗯。這個麼……”辻井生硬地說道,一口喝乾了小瓷酒杯裡的酒,“我對那種案子沒有興趣,眼下考慮殺人事件,僅在自己的小說中就已經忙不過來了。”
“啊?那現在寫的是推理小說麼?”
“算是吧。”
“你這麼一說,”我插嘴說,“你倒是說過要寫以這個家為舞臺的故事,是那個嗎?”
“哇!是以這個家為舞臺嗎?”
“是‘偶人館的血案’吧?”我一說,辻井立即掃了興似的縮了縮脖子,說道:“記得挺清楚的麼。”
“到這兒來的第一天聽到的,印象挺深的嘛。”
“噢,偶人館。可不是。”倉谷用充血的眼睛環視了一下屋裡,“這邊的屋子裡也有那種人體模型嗎?”
我邊點頭,邊有意識地窺視了一下倉谷的表情。
如果他是潛入堆房的“犯人”——對,他當然知道放在那左右甬道上的偶人,現在這樣問我正房裡是否也有偶人,這只是裝做不知道呢,還是真的不知道?結果哪個都判斷不了。注意了辻井的話和表情,結果也一樣。
在這以後,話題轉向為什麼家裡各處擺著那種偶人,但關於這件事,我和母親都沒有作任何解釋:“不管怎樣,是富有魅力的舞臺,這是千真萬確的。”
倉谷點著頭,不知他認真到什麼程度,但至少看上去那副神色好像非常欽佩似的。
“噢,‘偶人館的……”,
“說起館來,飛龍,”彷彿突然想到似的,辻井朝我看了一眼,“中村青司這一名字,你聽說過嗎?’’
“中村?”
這名字——記憶中有。那是……
“是一個建築家的名字,已經死了的人,但這是一個饒有興趣的人物……”
“如果沒有記錯,他是那個藤沼紀一的……”
“是‘水車館’吧?嗯,是的。”辻井歪著紅紅的嘴唇,嘿嘿地笑了一下,“我也只是在一家雜誌上看到過,不過,怎麼樣?我管它叫做‘偶人館’的這個家,如果也是他的作品之一,你覺得有意思嗎?”
“這個家是中村青司建造的?”
“很像吧?我還想,也許真的是這樣……”
“你的父親飛龍高洋和那個藤沼一成畫師是至交,當然也認識畫師的兒子紀一吧。倘若考慮這一層關係,那麼,比如說這個家——那邊的洋房改建時,高洋把活兒委託給中村青司,這也是很有可能的。”
這對我來說,實在是一個意味深長的提示和假說。
建築家中村青司;他建成的幾個“館”;在那裡發生的事件……
在苦澀的醉意中,我想起了去年秋來探望正在住院的我的某個朋友的話。
7
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的叫聲驚醒了我。
像是“啊!”的一聲小而短的叫聲,但這聲音一瞬間將我的心從早晨的夢寐中拉了回來。
(是什麼呢?)
踢開被子,就穿著一身睡衣從屋裡跑了出來。
“媽媽?”
剛才好像是母親的聲音。那是睡夢中聽到的聲音,雖並不能那樣斷定,但想不到有別的可能性。
“媽媽。”
不知是從哪裡傳來的聲音。是臥室,還是別的地方?
張望了一下廚房,但沒有母親的身影。
“媽媽?”
又喊了一遍時,從正門口響起了應聲。
“想一……”
那是充滿恐懼的嘶啞的聲音。
“怎麼啦?”
邊問邊沿走廊跑去。我有一種漆黑的墨水流淌開去的預感母親佇立在正門口土地房間的那座人體模型的這一邊,背朝半開著的門,蒼白的臉朝著這一邊。
“是怎麼啦?剛才發出叫聲的是媽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