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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門沒兩步的地方。起初——如果我沒有記錯,是上星期四吧——不會想到那種地方會有石塊吧?出門去取晨報的時候,把腳踩在上面,差一點兒摔倒,好像算不了一回事,可前天和今天早晨同一地方又有同樣的石塊兒……”
“就這個?” ※棒槌學堂の 精校E書 ※
“嗯,是的。”母親一面往茶壺裡倒著熱水,一面說道,“奇怪吧?不是自然有的,怎麼看都覺得是誰放在那裡所以,雖然心想可能是孩子的惡作劇,但又是一清早……是不是小學生上學前乾的淘氣事呢?要是養貓的人家正門前放著空罐頭啦空瓶子啦什麼的,就要注意了,可我們家又沒有養貓。”
“貓和空罐頭有什麼關係?”
“就是說有逮貓的。”
“嗯?”
“就是說,白天預先檢視,找有家貓的人家。好像在有好貓的家的門口放好一個空罐頭作記號,晚上就來逮貓。”
“那逮的貓是用來做三絃的皮嗎?”
“大概是吧。”
逮貓的事姑且不說,正門口有石塊這也確實是件奇怪的事,但我不知道怎麼理解這件事才好。如母親所說,是近鄰孩子的惡作劇呢,還是……
和前些時候信箱裡的玻璃碎片不同,放置石塊這行為本身並不給我們造成任何危害,至多像母親那樣不留神踩在那上面差一點摔倒罷了。所以在“害人之意”這一點上,總覺得兩種“惡作劇”性質不一樣。
可是——
(孤零零地放著一塊石塊……)
總覺得有什麼緣由。一種……
“想一。”母親朝著停住筷子沉默不語的我歪著腦袋說道,“怎麼啦?”
“不,沒有什麼。”
“最近你好像經常悶悶不樂的。”
“是嗎?”
“沒什麼事就好。——再添碗飯吧?”
“不,已經……”
母親憂心忡忡地斜視著放下筷子的我,過了一會兒,一邊幫我沏茶,一邊用爽朗的語調說道:“對了對了。喂,想一,我早就在想,咱們把公寓的人叫去吃一次飯吧。”
“啊?”
“前些時候,跟倉谷說了一下,他說,一直一個人住,所以吃飯冷清得不得了,淨在外面吃。把辻井,可能的話,把木津川也叫上,請他們吃一頓火鍋怎麼樣?都一個人生活,一定會高興吧。”
(為什麼要特意……)我剛開始皺起眉頭,但立即察覺了母親這突如其來的提案中所包含的意義,便放棄了念頭。
“偶爾跟各種各樣的人說說話也不壞吧。是嗎?想一。”
這不是為了他們。她想這是為了我,為了動不動就患孤獨症(在她眼裡?)的我的心。不,這也許是為了她自己。
“如果媽媽這樣說的話。”我答道。
如果說母親想這樣做,那就行。再說——對了,有機會和他們說話,確實現在對我來說不是必要的嗎?
關於信箱的玻璃碎片和這回的石塊的事,不知道所有的“惡作劇”是否同一人所為,但至少那個堆房的偶人——那事件的“犯人”很有可能是他們之中的某個人。如果以“盲人”這一理由將木津川伸造除外,那就不是倉谷就是辻井……
這不是不露聲色地刺探平時幾乎不照面的他們的情況的好機會嗎?
“那我就問問大家方便不方便。”說著,母親高興地笑了。
5
偶爾高興時去稍稍遠的地方散步。
從銀閣寺通到若王子的“哲學之道”是我特別喜歡的地方,我時常選擇遊客似乎較少的那段時間去那裡。上個月發現孩子屍體的寺廟就在這條道的附近。
古剎和神社也並不討厭,所以有時也去一下南禪寺和下鴨神社等地方。這種近是近,但走著去距離就稍稍遠了一點的地方,很多時候是騎腳踏車去的。
那輛腳踏車的車閘壞了。那是10月16日星期五下午的事。
離家開始騎後不久察覺到的。無論怎麼握剎車裝置,前後輪都完全剎不住。剛開始下坡道,腳踏車就已經有相當的速度。我急忙將雙腳腳掌放到地面,想使勁站住,但沒有馬上停住。
從前方往兩旁走來了幾名放學回家的孩子,看到雙腳哧溜哧溜地蹭著地面騎過來的腳踏車,都吃驚地站住了。我驚惶失措,恐怕露著一副可怕的面相吧。本來運動神經就屬於非常遲鈍的我,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