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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飾,口中念念佛經罷了。行事舉止上,可完全沒有半點漢家女子的矜持。只是這宮中服侍的人,不知道為何都極有默契地將這件事一直瞞著父皇。
拓跋宏告狀完,正揚著小臉憤憤不平中,卻見剛剛大病初癒的父皇默默地起身,招來內侍洗簌穿衣。那張俊逸的臉龐上面無表情,渾身散發著令人恐懼的肅殺之氣。拓跋宏隱約知道了為何沒有人敢在父皇面前說馮綺的秘密,因為沒有人敢承受天子之怒。但拓跋宏卻有些不太懂,父皇現在這樣,可並不僅僅是因為馮綺霪乿後宮。
看著拓跋弘大步離去,拓跋宏愣愣地坐在床上發了一陣呆,隨即才驚醒過來,連忙招來內侍快速為他更衣,便踩著鞋子噔噔噔地追了出去。只是當他奔入太后所居的宮殿時,缺看到一滴的鮮血,他的父皇正拿著一柄利劍,卓立在那裡,劍尖上猶自往下淌著未乾的鮮血。那個李奕正躺在地上,胸口一個血洞,已是了無生息。
拓跋宏白了一張小臉,此時他才發現,那李奕的臉容居然有幾分與自家父皇相似,都是一樣的年輕英俊,眉目深邃。拓跋宏深深地打了個冷戰,下意識地感覺自己好像是發現了一個極其隱秘的秘密,所以並未步入殿中,而是怯生生地站在了殿外的窗戶根下。
馮綺此刻正在佛堂誦經,在內侍的通報下快步而來,卻在看到已然身死的李奕時。頓了下腳步。她已經不復三年前那個戴孝的素白模樣,而是穿著一身寬鬆飄逸的酡紅色繡金衣裙,腰間束著鵝黃色的寬頻,寬大的衣袖和裙裾隨著她的走動而急速飄動,竟是雍容氣派華貴無匹。臉容上也掃了一層淡淡的胭脂,就算是拓跋弘也是從未見過如此美豔的馮綺,一時之間不由得愣住了,隨後又想起她是為了誰才精心妝扮,不禁越發憤怒。
此時馮綺已經看清楚了殿內情況,絕美的臉容上劃過一絲憤恨,隨即又很完美地掩飾了下去。她看著拓跋弘手中依舊滴著血的利刃,淡淡道:“皇上大病初癒,為何不好好休息,反而要來哀家這裡?”
拓跋弘握緊了手中的利柄,其實他不應該這樣衝動的,他明明可以尋個錯處,再徐徐圖之,不怕這李奕沒有好下場。
他真的只是想來看看這個李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但卻在看到這個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年輕男人時,剋制不住心中滔天的怒火。
分明,和父皇最像的,是他不是嗎?
分明,在芙蓉花叢中,最先找到哭泣的她的,是他不是嗎?
分明,他最先想要依靠的,是他不是嗎?
為什麼就他不可以?
拓跋弘聽到自己的聲音冷靜地說道:“南部尚書李敷收受賄賂,被人告發,李奕剛剛拒不承認,對朕出言不遜,朕一時怒火攻心,失手了。”
馮綺揚起柳眉,諷刺地冷哼道:“皇上當真萬事由心,當那御史臺是擺設不成?哀家真不放心把這大魏朝交到陛下手中,看來明日哀家還是要臨朝聽政的好。”
拓跋弘面色一僵,知道今日之事他做得確實太過了,馮綺一怒之下,竟要收回才放手一年的朝政大權。
馮綺姿態優雅地蹲下身,不顧華美的衣裙在血泊之中沾染髒汙,輕柔的用手合上了李奕那死不瞑目的雙眼,然後便毫不留戀地起身離去。
“愛慾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馮綺沾滿血跡的衣裙在殿內留下了一道斑駁的痕跡,隨即便在她的輕吟聲中慢慢地變得乾涸,成為一條醜陋的血跡。
拓跋弘一個踉蹌,如同燙了手一般,大病初癒的身體再也拿不住手中的長劍,哐噹一聲便掉在了地上,在空曠的殿內無盡的迴響著。
公元471年。
“汝瘋了!”馮綺一掌推開執政殿的大門,朝坐在書桌後面的拓跋弘怒目而視。
拓跋弘手中的毛筆紋絲未顫,繼續行雲流水地寫完這句謄寫的佛經,這才放下筆抬起頭來,微笑地看著不請自來的馮綺。他發現佛祖真是個很好的歸宿,自從去年他放心情不去再管俗事全心禮佛之後,他的心平靜多了。就算是再看到她,他的心湖也無法激盪起一絲漣漪,純粹用欣賞的目光來看待面前的這位女子。
馮綺因為他的目光一怔,她早已經習慣了面前的這位年輕男子用或傾慕或熾熱的目光看著她,卻從未想到他會如此平和冷靜地注視著她。馮綺此時才意識到,拓跋弘年已經八歲了,還有兩年便可以按照漢人的習慣及冠,但現今坐在那裡的男子,已經是一位丰神俊朗的帝王,就像許多年前,一直伴在她身邊的拓跋濬一般。
馮綺攏了攏因為疾步而來飄落下來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