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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弘並未分神注意她,而是站在龍椅旁,摸著兒子的頭頂,溫柔地低聲向拓跋宏問道:宏兒,怎麼哭了?”
拓跋宏早就已經淚流滿面,拽著拓跋弘的衣角抽泣道:“父皇不要孤了……”
“怎麼會不要宏兒呢?只是父皇累了,宏兒一定能理解父皇的對不對?”拓跋弘黯下笑容,他知道自己此舉是多麼的不負責任,但他橫豎在宮中也就是個擺設,又何必自取其辱?他對權勢也不是沒有過需求,只是已經試過了,並沒有馮綺做得好。朝中的那些勢力糾葛,性格太過於簡單的他,根本就無法弄得明白。這幾年他們之間的衝突雖然都不大,但長此以往,必會形成無法挽回的慘事。馮綺需要的只是一個傀儡,那麼還年幼的拓跋宏想必會更加符合她的心意。
“父皇……”拓跋宏依舊哭著不肯放手,他其他的不懂,卻也明白,從今天往後,他父皇就要搬出宮去住了。他從小便是父皇一手帶大,就算在兩歲之後交由馮綺教導,可是後者卻並不會讓他留宿,他晚上也是回到父皇身邊。可若是父皇出了官。那他可怎麼辦?
拓跋弘用袖子一點點地擦乾淨拓跋宏小臉上的淚水,又一點點地扳開他拽著他衣角的小手指,硬著心腸,慢慢地在龍椅旁單膝跪了下去。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得到另一邊的馮綺冒著火的鳳目。
是了,在幾年前,她曾經教導過他,除了佛祖,可以不用再跪任何人。
可是這次不一樣,他已經不是皇帝了,跪拜自己選出來的君王,又有什麼不對呢?
拓跋弘執起拓跋宏的龍袍衣角,緩緩地低下頭去,虔誠地在唇角輕吻了一下。
“參見吾皇。”
他把這個國家交給他了,雖然不是現在,但他相信,大魏朝會在拓跋宏的手中國運昌盛的。
“參見吾皇!!!”殿下的群臣也紛紛拜服在地,參拜聲展天而響,在整座大殿之上,只有馮綺一個人盈盈立在當場,神色莫名地青著這一切。
她的衣袖中,揣著一張內侍從拓跋弘書房內拿過來的紙,上面反反經複寫著的只有一句話。
“人從愛慾生憂,從憂生怖,若離於愛,何優何怖?”
若離於愛,何優何怖?!
馮綺揉碎了袖中的紙,絕美的臉容上閃過一絲憤恨。
他一定會後悔的……
公元472年。
拓跋弘負著手在庭院中賞著落雪下的紅梅,悠然自得。
自打從皇宮中搬出,拓跋弘整個人就處在一種完全放鬆的狀態中,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命運是在自己的手中掌控著。他閉門謝客,完全脫離了朝廷,平日裡只是抄抄佛經,賞賞院景,小日子過得輕鬆自在。雖然他才十九歲,按理說過不慣這種閒雲孤鶴的日子,但這種生活他卻喜歡至極。
“太上皇,宮裡的尚公公來不說有要事求見。”下人在院門口稟報道。雖然太上皇說了誰都不見,但他們都是跟在太上皇身邊的老人不知道尚邪公公是不可以怠慢的。
拓跋弘一愣,下一刻便轉身朝前廳走去,他知道如果是普通事,尚邪定不會前來打擾他。他在迴廊中越走越快,心中不好的預感漸漸擴大。
“太上皇!”在前廳不安地來回踱步的尚邪一見到拓跋弘,便搶到近前,焦急地說道:“太上皇,皇上被太皇太后叫去教導,不知道皇上哪裡惹了太皇太后不高興,被關在柴房裡已經兩天三夜了!據說,太皇太后根本就沒有給皇上送過吃食!”
拓跋弘聞言整個人都懵住了,他從沒想過馮綺居然會如此苛待拓跋宏,那孩子今年才五歲,現在正是天寒地凍的時節,別說兩天三夜,就算是關在柴房裡半個時辰也挨不住,更何況還未進過吃食……
拓跋弘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瞬間逆轉,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穿著的是常服,頭髮也只是簡單地束在耳後,連馬車都未來得及準備,叫人牽來匹馬便朝宮中疾馳而去。
尚邪顫巍巍拄著柺杖,心中卻忐忑不安地看著雪地之上的馬蹄印跡,長長地嘆了口氣。
拓跋宏窩在黑矮的柴房中,嫌棄地看了下手中的肉餅,但還是忍不住吃了一口。
其實那個馮綺並沒有對他怎麼樣,但拓跋宏卻一點都不喜歡她,各種和她對著幹。這不,被髮配到柴房裡反省反省,但這倒也是個好機會。
拓跋宏鼓著小臉,努力地嚥下肉餅,心想著藉此找父皇來看看他。自從過年的國宴之後,他都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父皇了呢!而且父皇那麼虔誠地禮佛,他真的怕父皇一個想不開就出家為僧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