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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準是沒安什麼好心,你怕提,咱就非提不可,不然,又何必這等辛苦來到你楊家堡呢?”
他心念一動,乾咳了一聲,說道:“楊兄真不愧是江南人物,看你此處這等佈置,實在風雅得很,在平時一家人閒坐此處,那種人間天倫樂趣,真是神仙不如,怪不得楊兄很少在江湖間走動。”他說到“天倫樂趣”之時,聲音說的特別響亮,眼睛也瞟著了炎山。
楊文堯哪有聽不懂的道理,心中暗暗罵道:好一個老奸巨猾的冷老二,你怎的如此跟我過不去,好,這筆帳,咱們往後慢慢的再算吧。他瞧了冷公霄一眼,忙接著道:“冷兄說的相有點過分了,兄弟哪裡配稱什麼風雅,什麼神仙,只不過近年已無在江湖稱雄爭利之心,株守舊地,落個安靜二字罷了。”
丁炎山看了他一眼,楊文堯不等他開口,舉杯道:“兄弟有句放肆的話,我這裡先飲乾了這杯酒,聊以謝罪,然後再說。”說罷仰頭一飲而盡。
冷公霄、丁炎山、查玉看他說的煞有其事,也欠身道:“老堡主不必客氣,有話請說。”
楊文堯神秘地笑了笑,道:“這幾年來,我覺得人生苦短,所以懂得及時行樂的妙處,現下聘養有幾個伶俐姣好的歌妓,暇時便以此自娛。今日三位可算得楊家堡的嘉賓,待我把她們召來,演唱片刻,以助酒興如何?”
他雖這般說法,也沒有等幾人回話,使附耳與那嬌婢說了幾句,那嬌婢含笑而去。
那嬌牌去後不久,隔湖對岸竹林裡隱隱傳過來一片絲竹細音。
楊文堯緩步走到臨水的雲頭石欄旁邊,一卷衣袖,施勁一按,兩個石欄應手沉陷下去,軒中地下,響起了一陣軋軋之聲。
冷公霄、丁炎山、查玉聞聲一驚,臉色一整,也都躍身到楊文堯立身之處。
一片響動之中,由軒下地底之中,徐徐伸展出朱欄翠板,向地岸軋軋送去。
約莫一盞熱茶工夫,那軋軋之聲倏然停歇,那一排排的朱欄翠板,競曲曲彎彎的架搭起了一道九曲畫橋。
楊文堯轉臉對三人洋洋得意的一笑。
丁炎山等心中正在驚歎之際,陡覺眼前一花,對面翠竹林中,已浮出幾朵彩雲,冉冉向畫橋移來,幾人再定眼一看,那朵朵彩雲正是身著綵衣錦帶的妙齡少女,但見她們步如凌波,鳧鳧歌舞而來。
丁炎山、冷公霄、查玉雖然走南到北,跑過不少地方,幾米見過這等如幻如夢的畫境,都不禁看呆在當地。
這群綵衣少女微綻櫻口,順著曲曲書畫橋,倩歌而來,到了書畫橋中心之時,一齊舞動彩袖,裙帶飄曳,再襯以翠竹林中,遣送過來的細樂之聲,看的人真如身入仙境一般。
楊文堯瞧了三人一眼,捋髯笑道:“兄弟這點東西,幾位不嫌粗陋吧?”他這兩句話,丁炎山三人,竟如同未聞一般。
楊文堯見三人這等神色,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得三人同時驚覺。丁炎山轉臉訕訕一笑,道:“楊兄可是跟我們說話?”
楊文堯笑道:“這種俚歌俗曲,不知還悅耳否?”
丁炎山道:“楊兄這等場面,真是已窮聲色之極了……”
冷公霄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二人話還未完,楊文堯伸手向水源遠處一指,道:“三位請看。”
三人放眼朝前一看,只見一位仙子,身穿嫩紅緞裳羅裙,緞裳上鑲繡著滾金花邊,踏著綠綠碧波而來。
丁炎山三人凝神細瞧,這凌波而來的少女,並非僅著“凌空虛渡”的輕身功夫,原來她腳下踏著一片有桌面大小的金色荷瓣,這時競冉冉上升,把那少女直託到畫橋邊沿。
曲橋上的十二個少女,如眾星拱月般的將那少女奉迎到橋上,圍在中間,那十二個少女繞著她四周,如蝴蝶穿花似的倩歌曼舞起來。
萬炎山、冷公霄都是不喜女色的豪傑之客,這時看了,也不禁怡然動容。
丁炎山點頭讚道:“這姑娘可算得上是廣寒仙子下世了。”
楊文堯笑道:“她的色藝原是名動秦淮,不知多少走馬王孫想一親芳澤。”說到這裡,呵呵朗笑,接道:“不過卻被兄弟量珠聘得,這也是兄弟足以自豪之事……”
冷公霄看了一陣,不由驚然一驚,暗道:“這楊文堯敢倩是要用這等淫佚的聲色,來困禁我等不成?”他原是最多猜疑之人,心念一動,立時警覺,趕快將眼光收回,暗晗打算了片刻。用手拍了拍丁炎山道:“丁老三,你覺著這位姑娘怎麼樣?”
丁炎山不知他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