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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認為你就是我的,真是可笑。以後不會了,我不管你那麼多了,只要你對我好就行,我也不追究你了,怎麼樣不是一輩子!”
馬小波的心向深淵墜去,扯得胸口隱隱作痛,閉上了眼睛,淚水就熱熱地下來了。他不知道,多大的痛苦才能讓一個人改變對人生的看法。
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
馬小波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補償莊麗,讓她重新對婚姻充滿希望,也讓自己心裡能夠少一些愧疚。而莊麗也像是換了一個人,彷彿真的完全忘卻了馬小波所有的過錯,至少看上去她像是徹底原諒了他。馬小波發現,莊麗開始像個得病的孩子一樣對他撒嬌,他反而有些不安,嘗試著去提醒她以前的不快,甚至故意去激怒她,但她的表現都是那麼的軟弱,那麼的楚楚可憐。馬小波一點也沒有為此感到欣喜和驕傲,他開始變得憂心忡忡,擔心莊麗是否受刺激過大,精神出了問題。“如果真的是這樣,就是我親手毀了她,我死一次都不夠補償她。”馬小波感到痛心疾首。
第二天是星期一,馬小波起床後輕手輕腳地弄好早飯,然後給公司打電話請假,打算陪莊麗去她爸媽家好好呆一天。姜永年接的電話,一聽馬小波的聲音馬上道:“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九點開副理以上會議,聽取下個季度的改革建議,總經理辦公室剛剛打電話通知的。”馬小波問:“你能不能替我請個假,我家裡有點事情。”姜永年壓低聲音說:“你最好來,可能要討論用人改革問題,據說要形成初步議案,我可能要調到總經理辦公室去,策劃部我推薦你接,你不在的話萬一有個變動,你就錯過了一個機會。”馬小波猶豫地說:“那,我去吧,我,馬上到。”放下電話,看到莊麗也起床了,正從衛生間出來。
莊麗看到馬小波站在電話前沉思,走過來問道:“怎麼了?單位有事?”馬小波遲疑地說:“我打電話告假想陪你去爸媽那裡,姜永年說九點開會,要研究人事改革問題,他要調走,怕我接不了策劃部,叫我一定去。”莊麗馬上說:“去吧,事情分大小,爸媽那裡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千萬不能耽誤了公司的大事,你的前途就是咱們家的前途。”馬小波都聽傻了,瞪著莊麗想:“這是莊麗嗎?這是以前那個只要不遂她的意就胡攪蠻纏、是非不分的女人嗎?她要不是被洗腦了,就是精神真的出了毛病。”莊麗不瞭解馬小波的心理活動,抱住他柔聲說:“反正我現在也不用上班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說去就去了,今天我一個人去;你快吃點飯去公司,別遲到,讓領導對你有了看法不好。”又說:“往後我做早飯吧,你以前不是說日本的家庭結構合理嗎?男人掙錢養家,女人打理家務,老公回到家老婆趕緊鞠躬說‘您回來啦,您辛苦了’,我以後就學日本女人吧?”馬小波不知如何回答,莊麗問道:“你覺得這樣好不好?”馬小波有點機械地說:“好,好。”被莊麗拉到飯桌前,痴痴呆呆地吃完飯,夾上包匆匆出了門。
出了單元門,馬小波眯著眼仰頭望望塗抹到樓群的陽光,感覺回到了童年連環畫裡的童話世界,一切都那麼美好,又那麼不真實,美好和不真實得讓人擔心。沒來由地,他的眼淚就下來了:“看來莊麗真的受刺激了。”
馬小波回頭之前,莊麗領到兩萬塊錢補償安置費,心想:“都被人拋棄了,還給誰省啊。”就買了一輛電動腳踏車,騎了沒一個月,就下崗了。現在馬小波去公司開會了,她洗涮了鍋碗,把傢俱和地板都擦了一遍,讓家裡一塵不染——這是她在半年的單身生活中養成的習慣,然後下樓騎上電動車一個人去了孃家。
莊麗若無其事地把買斷工作的事給爸媽說了。老頭一皺眉頭:“沒有工作怎麼行,晚上我和你媽去找你老姨去,讓她再給你找一份工作,這怎麼行?”老太太也說:“就是,你們將來還要養活孩子呢,小波工資再多,現在物價那麼高,一個人養家也不行啊!”莊麗不想給爸媽添心事,就說:“媽,是小波不想讓我上班了,讓我在家裡給他做飯。”老太太一聽來了精神:“你們是想要個孩子了吧?就是,都結婚快五年了,也該有個孩子了;你們要是有了孩子,除了餵奶,其他的都不用管了,我和你爸把外孫子養成小夥子。”老頭認為女兒“放棄”工作是覺得有他這個依靠,沒好氣地說:“我沒錢,我不管,養大了還不是人家的孫子!”老太太剜了老頭一眼:“不管拉倒,你不管我管,看將來外孫和誰親。”莊麗本來要跟她媽商量要孩子的事,聽見他爸話頭不對,也發起了脾氣:“誰說要孩子啦,小波工作那麼忙,哪來的精力和時間養孩子?”老太太傻眼了,空歡喜了一場,不甘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