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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顏色,一種非常奇怪的色彩,就好象泥土裡濺上了牛奶。至於那個臉盤,總有您的兩個臉那麼大,先生。還有那副樣子,兩隻逼人的大眼睛,眼珠突出,加上一口白牙,活象一隻餓狼。我對您說,先生,我連一個指頭都不敢動,也不敢出一口氣,直到它突然消失不見。我跑了出去,穿過灌木林,感謝上帝,那兒什麼也沒有。”
“如果我不知道你是個好人,瓦爾特斯,就為這件事,我也可以給你記上一個黑點。如果真的是鬼,那麼,一個值班警官也絕對不應當為他不敢用手去碰它一下而感謝上帝。這該不是一種幻覺和神經的錯覺吧?”
“至少,這一點是很容易解答的,〃福爾摩斯說著,點燃了他的袖珍小燈。〃是的,〃他迅速地檢查了草地之後說:“我認為,穿的是十二號鞋。照腳的尺寸來推斷,他肯定是個大個子。”
“他怎麼啦?”
“他似乎是穿過灌木林朝大路跑了。”
“好吧,〃那位警長帶著嚴肅而沉思的臉色說,“不管他是誰,也不管他想幹什麼,現在他已經走了,我們還有更急的事情要辦。福爾摩斯先生,如果你允許,我要帶你巡視一下這所住宅了。”
每個臥室和起居室都經過了仔細搜查,什麼都沒有發現。顯然,房客隨身帶來的東西很少,甚至什麼也沒有帶。從全部傢俱到細小的物件,都是連同房子一起租用的。留下的許多衣服上都綴有高霍爾本的馬克思公司的標記。電報詢問的結果表明,馬克思除了知道他的買主付賬爽快之外,其他一無所知。還有一些零碎東西,幾個菸斗,幾本小說,其中有兩本是西班牙文的,一支老式左輪手槍,在個人財產之中,還有一把吉他。
“這裡面沒有什麼,〃貝尼斯說,手裡拿著蠟燭,高視闊步地走出這個房間,進入那個房間。“福爾摩斯先生,現在我請你注意廚房。”
廚房陰暗,天花板很高,在這所房子的背後。廚房角落裡放著一個草鋪,顯然是廚師的床鋪。桌上堆滿了裝有剩菜的盤子和用髒了的餐具,還有昨天晚餐留下的殘菜剩飯。
“看這兒,〃貝尼斯說,“你看這是什麼?”
他舉起蠟燭,照著櫥櫃背後的一件特別的東西。這件東西已揉皺乾癟,很難說它是個什麼。只能說它是黑色的,皮做的,形狀有點象個矮小的人。我檢視的時候,起初以為是個經過乾燥處理的黑種小孩;再一看,又象個扭變了形的古猴。究竟是動物還是人,我最後還是莫名片妙。它身體中部掛著兩串白色貝殼。
“確實是很有趣——很有趣!〃福爾摩斯說,並注視著這件邪惡的古物。〃還有什麼沒有?”
貝尼斯一聲不響,把我們帶到洗滌槽前面。他把蠟燭朝前一照,只見某種白色大鳥的翅膀和軀體被撕得七零八落,上面還留著羽毛,盛滿一盆。福爾摩斯指了指割下來的那隻鳥頭上的垂肉。
“一隻白公雞,〃他說,“太有趣了!這真是一件非常離奇的案子。”
但是,貝尼斯先生把他那最不吉利的展覽一直堅持到最後。他從洗滌槽下面拿出一個鋁桶,桶裡滿裝著血。他又從桌上取來一個盤子,上面放著燒焦了的碎骨頭。
“殺死了一些東西,又燒了一些東西。這些都是我們從火裡收集起來的。今天早上我請來一位醫生,醫生說這些不是人體上的東西。”
福爾摩斯微笑著搓著兩手。
“我得恭賀你,警長,你處理了一件如此不同一般、如此富於教益的案件。你的才能似乎勝過你的機會,如果我這樣說不致於有所冒犯的話。”
貝尼斯警長的兩隻小眼睛露出高興的神色。
“你說得對,福爾摩斯先生。我們在工作上停滯不前。象這樣的案件可以給人們帶來機會。我希望我能利用這種機會。你對這些骨頭是怎麼看的?”
“我看是一隻羔羊,要不就是小山羊。”
“那麼,白公雞呢?”
“很怪,貝尼斯先生,非常奇怪。可以說從來沒有見過。”
“對,先生。這房子裡住的人一定很奇怪,行動一定也很奇怪。其中一個已死啦。難道是他的同伴跟在後面把他打死的?如果是這樣,我們早就抓住他們了,因為所有的港口都有人監視著。不過,我本人有不同的看法。是的,先生,我本人的看法大不相同。”
“那麼你自有主張嘍?”
“我要自己來進行,福爾摩斯先生。我這樣做只是為了我自己的聲譽。你已經成名了,我也得要成名。如果以後我能夠說,我在沒有你的幫助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