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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誰呢?當然是犯罪企圖所指向的那個人。到現在為止,我看我們的根據是可靠的。
“現在,我們可以解釋加西亞的僕人們失蹤的原因了。他們都是同夥,都參與了這個我們還弄不清楚的罪行。如果加西亞回去時事情得手,那麼,那個英國人的作證就會排除任何可能的懷疑,一切都會順利。但是,這一嘗試是危險的。如果加西亞到了一定的時間不回去,那就可能是他送了命。因此,事情是這樣安排的:遇到上述情況,他的兩個下手便會躲到事先安排好的地方,逃避搜查,以便事後繼續再幹。這說明了全部的情況,是不是?”
整個一團亂線似乎已在我眼前理出了頭緒。我奇怪,正和往常一樣,何以在此之前我總是看不出來呢。
“但是,為什麼有一個僕人要回來呢?”
“我們可以想象一下,在急忙逃走的時候,他遺下了某種珍貴的東西,他捨不得丟下的東西。這一點說明了他的固執,對不對?”
“哦,那麼下一步呢?”
“下一步是加西亞吃晚飯時收到的那封信。這封信表明,還有一個同伴在另一頭。那麼,這個另一頭又在哪兒呢?我已經對你說過,它只能在某一處大住宅裡,而大住宅則為數有限。到村裡來的頭幾天,我到處遊逛,進行我的植物研究,並利用空隙時間,查訪了所有的大住宅,還調查了住宅主人的家世。有一家住宅,而且只有一家住宅,引起我的注意。這就是海伊加布林有名的雅各賓老莊園,離奧克斯肖特河的那一頭一英里,距發生悲劇的地點不到半英里。其他宅邸的主人都平凡而可敬,與傳奇生活毫不相干。但是,海伊加布林的亨德森先生是個十分古怪的人,稀奇古怪的事可能發生在他身上。於是,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和他一家人的身上。
“一群怪人,華生——他本人是他們中間最怪的一個。我利用了一個近乎情理的藉口設法去見過他。可是,從他那雙晦暗、深陷、沉思著的眼睛裡我似乎看出,他對我的真正來意十分清楚。他大約五十歲,強壯而機靈,鐵灰色的頭髮,兩道濃眉聯成一線,行動敏捷如鹿,風度宛如帝王——一個兇狠專橫的人。在他那羊皮紙一般的面孔後面,有著一股火辣辣的精神。他要麼是個外國人,要麼就是曾長期在熱帶居住過,因為他的面板黃而枯槁,但卻堅韌得象馬褲呢。他的朋友兼秘書盧卡斯先生無疑是個外國人,棕色的面板,狡猾,文雅,象只貓一樣,談吐刻薄而有禮貌。你看,華生,我們已經接觸到了兩夥外國人——一夥在威斯特里亞寓所,另一夥在海伊加布林——所以,我們的兩個缺口已經開始合攏了。
“這兩個密友是全家的中心。不過,對於我最直接的目的來說,另外還有一個人甚至更為重要。亨德森有兩個孩子——兩個姑娘,一個十一歲,一個十三歲。她們的家庭女教師是伯內特小姐,英國婦女,四十歲上下。還有一個親信男僕。這小小的一夥人組成了一個真正的家庭,因為他們一同旅行各地。亨德森先生是大旅行家,經常出去旅行。前幾個星期他才從外地回到海伊加布林來,已有一年不在家了。我還可以補充一句,他非常有錢。他想到要什麼就可以很容易地得到滿足。至於別的情況,就是他家裡總是有一大堆管事、聽差、女僕,以及英國鄉村宅邸裡常有的一群吃喝多、幹事少的人員。
“這些情況,一部分是從村裡的閒談中聽到的,一部分是我自己觀察所得。最好的人證莫過於被辭退而受盡委曲的僕人。我幸運地找到這麼一個。雖說是幸運,但是,如果我不出去找,好運氣也不會自己找上門來的。正如貝尼斯所說,我們都有自己的打算。按照我的打算,我找到了海伊加布林原先的花匠約翰·瓦納。他是在他專橫的主人一怒之下捲鋪蓋滾蛋的。而那些在室內工作的僕人有不少和他一個鼻孔出氣,他們大家既害怕又憎恨他們的主人。所以,我找到了開啟這家人的秘密的鑰匙。
“怪人,華生!我並不認為我已弄清全部情況,不過確是非常古怪的人。這是兩邊有廂房的一所住宅,僕人住一邊,主人住另一邊。除了亨德森本人的僕人給全家開飯之外,這兩邊之間沒有聯絡。每一樣東西都得拿到指定的一個門口,這就是聯絡。女教師和兩個孩子只到花園裡走走,根本不出門。亨德森從來不單獨散步。他的那個深色面板的秘書跟他形影不離。僕人當中有人傳說,他們的主人特別害怕某種東西。‘為了錢,他把靈魂都出賣給了魔鬼,';瓦納說,‘就等著債主來要他的命了。';他們從哪裡來,他們是什麼人,誰也不知道。他們是非常兇暴的。亨德森曾兩次用他打狗的鞭子抽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