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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虛度年華。在唸了幾句“天地元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晨宿列張”後,就再也沒有進過學堂。他學到的窮酸和吝嗇比他的爺爺只有過之而無不及。日頭過午,朱逸群和他的隨從們回到了縣城。
初升的朝陽映照在寬敞的校圓裡。鋼筋水泥鑄就的四層教學樓屹立在校園的北面。樓後面是功能齊全的操場。孩子們還沒有上課,來的早的孩子們在校園裡追逐著、嬉戲著。年青貌美的女教師杜琦燕,早早打掃了會議室,買了水果和煙茶,等待朱逸群一行人等的到來。今天,這裡要召開“小學教育研討會”。參加會議的自然少不了副局長範統和局辦主任喬厚根。孔維坤做為縣裡教育界的前輩和知名人士也來參加這次會議。清晨,朱逸群一反常態,脫掉筆挺的西裝和錚亮兒的皮鞋,穿了一身乾淨的舊中式衣褲,頭天又從街裡買回來一個金絲眼鏡,一大早兒就掛在鼻尖上,鏡子裡照了,象一個斯文的學者,自己很滿意。他要以一種新的姿態和麵孔,把自己展現給教育界的老師和學生們。從山上巡視回來後,他也有另一番感觸和思索。在山裡的兩天時間裡,按照他原來的想法,他是要把他新一代教育家的姿態和形象送到深山老林裡,讓窮山僻壤的人們也知道縣裡新上任了一位與眾不同的“新型教育家”。當然,他還要效仿古人們那種“文人騷客”的模樣,在欣賞大山裡綺麗風景的同時,發一番思古之幽情,體驗另一種人身感悟。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大山裡並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美好和神奇。教育的路又是那麼的艱難和坎坷。甚至,他都沒有感受到大山裡老教師們的歡迎和熱情。卻把他的“另一面的風貌”留在了大山裡,也留在了老教師和學生們的記憶裡。當喬厚根按照他的意圖,把製作好的戰國刀幣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的時候,他突然感到教育是在不斷的創新和發展,而不是復古和模仿古人的樣子,簡單的教幾個字和算術題。但是,究竟如何辦好教育,他還是不明白。他摸摸口袋裡的骰子,走出家門。不再裝那兩本字典和詩集。
朝霞是那麼的明媚和溫暖。朱逸群的車子穿行在鬧市街衢裡,喇叭按個不停,人們並沒有躲閃的意思。瓜果攤,修鞋的和賣小吃的擠滿街道兩旁。送孩子們上學的小車子把道路圍堵的水洩不通。朱逸群嘴裡罵著: “愚民也,愚民也!重要的問題在於教育,教育!”他連連說了幾個教育,車子還是開不進去。校長們早已坐好,喬厚根見局長還不到,跑出來疏導了人群,朱逸群的車子才開到校園裡。這裡是本縣著名的一所“實驗小學”,學生的來源大多數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他們穿著華麗的衣服,用著貴重的學習用具,書包裡除了幾本課本外,還準備了食品和飲料,有的女孩抱著布娃娃,男孩掛著鬼面具。出入都有專車接送。石玉福的兒子石酸棗以優異的成績考入這所全縣著名的“實驗小學”。石玉福沒有錢供給酸棗上這類貴族學校,是老教師章琢玉每月拿出自己的工資,來資助這個品學兼優的山裡孩子來這裡求學的。出來乍到的石酸棗面對穿著花花綠綠的小學生們,看看自己寒酸的樣子,不知道自己是“鳳凰裡的雞,還是雞裡的鳳凰”。他只知道過早衰老的父親望子成龍的心情,和鄉親們盼望他早日學成歸來的目光。石酸棗聽說領導對這所學校很重視,其他的事情他不懂,他只知道不能辜負父親和章老師的期望,還有鄉親們的心情。每天天不亮就坐在教室裡用功學習。別的孩子們都罵他“土庖子”。當然,也有幾個和他很要好的小朋友,多是窮人家的孩子。朱逸群下了車,看見校園裡有一間小商店,問喬厚根是誰開的,喬厚根說: “是校長的親戚。”。“買賣做到校園裡,是一件新鮮事。”朱逸群想。“教育和市場聯絡起來,有創意!”。朱逸群又想。朱逸群搞教育是外行,搞“經濟”卻是行家裡手。當然,他搞經濟不是依法經商辦企業。對這樣的事他不置可否。他下意識的摸摸兜裡的骰子,花腸子裡的一根神經突然“騷動”起來。他靈機一動,自言自語道:“今天就討論義務教育的問題!”。喬厚根沒聽清,忙攙了朱逸群的胳膊,朱逸群說: “你以為我老啦!”。
朝陽的韶華已經褪去,臨近中午的太陽火辣火辣。朱逸群點了題,善長書法的第一實驗小學校長,立馬寫了會標,掛在四樓會議室主席臺前的上空。上面寫著“義務教育研討會”的字樣。朱逸群端詳著蒼勁有力的毛筆字,感到很滿意。突然有感地說:“教育界還真是有人才,竟然會寫毛筆字!”。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龍飛鳳舞的字跡,熟悉的只是牌九上的那幾個小坑坑,或者是骰子上的那幾個小點點。朱逸群沒有坐在主席臺上,因為坐在那裡太沒有氛圍,他讓人把桌子都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