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保住了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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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瑾，那不是你的錯，只是這個世界上壞人太多了，善於利用人心。可那些待你極好之人是不會責怪你沒有救他們的。”宋矜將臂收得更緊，心中對凌瑾又是悲憫又是惋惜。
她明白了，他這是為二皇子之死而愧疚，書中他與李亦原雖匆匆幾月相處，卻勝似幾年相伴，兩人志趣相同，好不快哉！可如今因柳崇計謀，他只能袖手旁觀將李亦原推入地府。
原著之中，凌瑾少年時期有著擁山川河海的胸襟，堅守絕不殺無辜、手無縛雞之力之人的底線，可惜，後來發生的樁樁件件，抹去他心中最後一絲僅存的善意。
無可否認，她是愛這個角色的，亦正亦邪是他，君子坦蕩蕩是他，為天地立心是他，他的黑化沒有錯。
亮晶晶的淚珠在他眼睛裡滾動，然後，大大的、圓圓的、一顆顆閃閃發亮的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滾下來，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地上。
彼時周遭寂靜，淚水落在手背之時才慢慢回過神鬆開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這裡可是實打實的世界，可不是小說。
那可是大魔王啊，以後會殺了她的人，雖然目前為止沒什麼怪異行為，但萬一呢……
她怎麼就一下衝過去了。
“郡主，我們得要去皇宮了，宮門快關了，現在去或許還能趕上。”蕊兒從一旁走上前攙住宋矜，提醒道。
對，皇宮，她要去找聖上辯駁，憑什麼草草一句自殺就能抵了李長青被殺害真相，她要問問自己這個皇帝舅舅——三十餘年的姐弟情於他看來究竟是什麼。
“凌瑾，我雖不知你剛才發生了何事，但你不能這樣唾棄自己，因為你只有你自己了。”
那就再幫他一次吧，幫他，也是幫自己。他是被傷害得最多的一個人，卻始終對世界抱以善意，原著中如果不是最後柳依棄了他，他可能就不會有反社會型人格。
是的，他只有他自己了，從十餘年前被拐走之時，他就孑然一身了。
“宋矜，為什麼要幫我。”臉上的肌肉猶如麻花一般，擰作一團，眉頭皺著，一滴又一滴的冷汗從額間冒了出來。
她沒有說話，將剛才扔在地上又被蕊兒撿來給她的傘遞給他，他恍忽，下一秒手中就被硬塞進一把傘。
“凌瑾，我欠你的命，會還你的。”宋矜認真的眼神讓他發慌，“記住，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宋矜隨著一行人上了馬車，此時雨聲漸微，與車輪咕嚕咕嚕的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他的嘆息聲，他望著馬車消失在拐角處，手指指腹上下摩踵著傘杆。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來，那你呢，宋矜，你意欲何為。
皇城被籠罩在黑雲之中，空氣中留下了雨後泥草的氣息，宋矜被宮人引著前去泰和殿覲見聖上李長恭，暗硃紅色的長廊蜿蜒一路，望不到盡頭。
耳畔不時傳來宮女的低聲細語，細細碎碎，全在討論李長青逝世之事。
“方才見太子出殿之時，面上欣喜難掩，聖上怕是將內閣之權交予了他。”
“姐姐何出此言？”
“你想啊，長公主一去，內閣大權無人任，此時正是聖上收回旁人權力的好時機啊。”
兩個一般身高的宮女蜷在一角，旁若無人地一來一回說著。
許是當宋矜路過她們時瞥一眼的眼神透著一股寒氣，她們當下就閉了嘴，懨懨地快步離開。
腳下步伐漸緩，宮人替她開了殿門，側頭頷首對宋矜笑了笑，示意她進去。
“哈哈哈哈哈哈，韻錦來了。”李長恭今年也不過三十五六，面上已然溝壑縱橫，他精氣不好，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倒活像個病秧子。
對於宋矜的到來，他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韻錦見過聖上。”她提起裙襬，跪在地上，學著印象中的樣子朝人行禮。
李長恭一愣，從椅上坐起，側過身側對著她。
他沒有讓她起身。
宋矜眼中掩過一抹不解，額頭抵在地上，枕著交疊的雙手，肩膀狠狠顫了一下，太累了，這樣的動作太累了。
“對了，韻錦，近日樓蘭進貢了一珠冠，那珍珠上泛著五彩的光澤，吾瞧著甚是配你。”
李長恭用著不冷不熱的語氣對她說道，一邊還吩咐宮女們去呈上來。
這個李長恭，可真是會裝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