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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仲賢道:“聽說皇上已有廢立之意,不過還沒有明言。但長興侯近來受了不少彈劾,正在‘養病’。”他有事一貫不瞞著妻子,連朝政也常與妻子探討,因此就把近來朝中波譎雲詭的形勢簡單跟她說了說。
盧太太越聽眉毛皺的越緊,最後長嘆一聲:“要是你也能調回長安去就好了。”
“看來你們在長安過的蠻好,怎麼不多住一段日子?”盧仲賢順著話問起長安的情況。
盧太太笑道:“這不是掛記你麼?說來也奇怪,這次回去,我明顯覺著長安跟以往不一樣了,以前那種心慌焦慮都不見了,人人都似乎有了底氣。聽笙兒說,他們翰林院裡的同僚都一心治學,雖也有揣著雄心壯志的,但並沒有想一飛沖天走歪路的。”
說完官宦人家,又說市井:“先前剛遷都時的凋敝之象一掃而空,我帶著靈姐兒出去幾回,東西兩市都是熱熱鬧鬧的……”
最後提到衛所:“京衛的人比以前規矩多了,連五城兵馬司和長安府的人都本份了。現在趙王殿下在長安的威望很高。說來也奇怪,我在長安的時候,一直聽說殿下深居簡出,竟不知這威望是怎麼來的。”
盧仲賢聽完沉思半晌,才輕嘆道:“潤物細無聲,可惜。”
夫妻兩人敘完別來諸事,天已經黑了,盧仲賢一轉頭,發現女兒就在外間椅上老老實實坐著,失笑道:“光顧著說話,都忘了我們靈姐兒了。”自己走過去跟女兒說話。
盧太太笑看了那父女倆一眼,吩咐下人擺飯,然後叫丈夫和女兒過來一起吃。
“我們靈姐兒越來越聰明瞭,自己吃飯吃得這麼好。”盧仲賢一邊吃飯一邊誇獎女兒。
盧簫拿著湯匙的手一頓,嘴角微微抽搐,然後乾脆低頭,把臉埋在碗裡了。
盧仲賢卻笑起來:“我們靈姐兒知道不好意思了啊!”
盧太太接道:“上次寧兒非說她把靈姐兒逗笑了,不過沒別人見著。我教了她兩個月,她也沒說出話來,唉。”
“別急,慢慢來就是了。”盧仲賢看著不肯抬頭的女兒,低聲道,“我覺著她能這樣,已經很好了。”
盧太太點點頭:“倒也是。”
一家三口溫馨愉快的吃了一頓飯,盧太太打發丫鬟帶著盧簫出去走走消食,又怕天涼,叫人找披風,正忙活著,看門的婆子匆匆走到廊下,回稟道:“老爺,衙門裡來人了。”
盧仲賢很驚訝,跟妻子對視一眼,道:“我去看看。”就匆匆去了。
盧太太不知為何有些不好的預感,乾脆自己陪著女兒出去走了走,母女二人剛在後面小花園走了半圈,又有婆子來回稟:“太太,老爺說要去一趟衙門,讓您早些歇著,不用等他了。”
“這麼晚了,可說了有什麼事?是誰跟老爺去的?”盧太太心裡的不安更重了一些。
婆子回說,老爺並沒說有何事,只說是急事,又報了幾個名字。
盧太太聽說都是日日跟著出門的長隨小廝,略微放心,此時她也沒了散步的心思,乾脆帶著女兒回房。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盧仲賢也沒回來,也沒有任何人回來傳話。盧太太只得留著女兒一起睡,母女二人躺下,剛有了些睡意,外面卻忽然起了一陣陣喧譁聲。
“太太。”丫鬟在外輕喚。
盧太太坐起身:“怎麼了?是老爺回來了?”
丫鬟輕手輕腳進來,回道:“不是。太太,外面好像出了什麼事,有羽林衛打著燈籠在街上穿行。”
“宵禁了,許是在巡街。”盧太太心裡亂跳,面上卻力持鎮定。
丫鬟聲音有些顫:“可是門房上說,不像,人也太多了些,且都盔甲分明,提著長刀。”
盧太太深吸一口氣,道:“服侍我穿衣,靈姐兒躺著。”她看女兒也要坐起來,忙按住了,“乖,娘出去看看,你等著娘。”
盧簫卻反手抓住她的手,明亮的眼睛盯著她,似乎想跟她一起去。
“靈姐兒聽話,娘去去就來。”盧太太柔聲安撫,抽出手來給她蓋好被子,自己起身穿衣服,不料她剛把衣服穿好,床榻上的盧簫也已經起來,自己披上了衣服。
盧太太無奈,只得讓人幫她把衣服也穿好,帶著她去了堂屋,叫人傳門房上的人和管事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