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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盧仲賢都沒有回過家,外面嚴陣以待的羽林衛、金牛衛、甚至錦衣衛也都始終在穿梭來去。而這三天,盧家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出門。
“……陳侍郎家的管事不過多跟校尉套了幾句話,就捱了幾鞭子,被趕回去了。”管事媳婦膽戰心驚的跟盧太太回話。
盧太太心裡也不安,但是她面上始終不露,只道:“叫他們別管別人家的事,關好門戶就行了。家裡的米菜還有多少?”
管事媳婦回道:“還夠兩天吃的。”過了這兩天,主子還有吃的,下人們可就得勒緊腰帶了。
“今兒開始,改成一日兩餐吧。”這種狀況還不知會持續多久,盧太太只能多做打算。
管事媳婦應了出去,盧太太又把其他下人也打發出去,自己跟女兒嘀咕:“也不知道你爹怎麼樣了。”她說完就呆呆出神,直到手上傳來溫熱觸感才回過神來。
身邊的女兒睜著大眼睛望著她的臉,柔軟的手正蓋在自己手背上,似乎是想安慰自己。盧太太心中一熱,眼睛也有些潮,嘴角卻綻開笑容,說道:“娘沒事,你爹也會沒事的。”說著伸開手臂,將盧簫攬進了懷裡。
盧簫微微掙動了兩下,最後還是老老實實讓她抱著,直到丫鬟在外面說話:“太太,劉銀回來了!”
盧太太忙放開手,揚聲道:“進來說。”
“太太,老爺打發劉銀回來傳話,他正在二門處等著。”
盧太太道:“讓他進來。”又叫丫鬟帶著盧簫去隔間坐著,她心裡略感安慰,丈夫能打發人回來,就代表沒什麼大事。
不料劉銀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太太,皇上駕崩了,老爺讓您先準備一下,他晚些才能回來。”
盧太太大驚失色:“皇上駕崩了?”怎麼會?皇上才多大啊!
“是,聽說是行獵的時候出了事。”劉銀低聲回道。
盧太太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詳細問問盧仲賢的情況,等劉銀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她才將人打發走,然後命人準備喪服和各樣用品。
怪不得這兩天京裡氣氛這麼緊張,連門都不讓出了,皇上在行獵的時候出事,勢必牽扯不小,這兩日也不知道抓了多少人了。盧太太越想眉頭皺的越緊,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盧仲賢直到傍晚才回來,進門的時候滿臉疲色,眼睛裡也都是紅血絲。盧太太顧不得別的,先親自侍候他更衣沐浴,又安排好了晚飯,才關起門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那日你不是碰見皇上出行麼?皇上嫌常去的圍場無趣,這次去了雲夢山。並在途中下了御輦,與貴妃騎馬前行,後來,後來皇上上了貴妃的馬,那馬兒不知怎地發瘋狂奔,將皇上和貴妃摔下了馬,皇上被馬蹄踏中,昨日一早傷重不治……唉。”
盧太太不知該擺一個什麼樣的表情,只問:“那貴妃呢?”
盧仲賢道:“聽說傷勢也不輕。明日宮裡應會發喪,太后本來還想秘不發喪,說先找出兇手,可是秦相和諸位大人都不同意。”
其實此事雖然意外,但眾大臣並不認為會有什麼兇手,皇上是臨時自己想下御輦騎馬的,而且那馬還是貴妃的馬,據說以往出去行獵,貴妃只在上邊坐過一兩回,旁邊都有人牽著,從來沒讓馬跑過,那麼誰會把腦筋動到這幾乎不可能達到目的的馬上呢?
但太后此刻驚痛交加,也聽不進別人的話,最後要不是太師蘇光政開口,她還未必答應發喪。
夫妻兩人嘆息一回,早早就收拾睡了。第二天一大早,果然宮裡發了喪信,命百官入宮弔唁,持續四天之久的街道戒嚴終於解除。
弔唁活動進行了幾天,大臣們的爭論焦點已經變成了帝位該由誰來繼承。田從熙自己還青春年少,自然沒來得及立太子,但是皇長子是正宮嫡出,推舉這個一歲小兒的最多。
也正因為沒有立太子,於泓自然也想更進一步,糾集了一班人推舉二皇子。
除了這兩個奶娃娃,有些持重的老大臣有感於剛剛故去的先帝的貪玩浮躁,主張迎立藩王。國賴長君嘛,立那兩個小孩子頂什麼用?時日一久,必然會發展成後宮干政、外戚專權,實非國家之幸。
至於該立哪個藩王,眾人幾乎沒有任何分歧的推舉了趙王田從燾。
太后一直不置可否,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就在幾方各自使勁的時候,二皇子病死了。太后聽到訊息後勃然大怒,一下子從寶座中站了起來:“這是陰謀,陰謀!來人,立刻去長生殿,把大皇子給我接過來!再去把蘇群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