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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著行禮的姿勢,問道:“殿下還有吩咐?”
江談連話也不想說了,背過身不去看她。
此時正值晌午,日頭毒辣得緊,她身子骨素來不大穩當,維持著半蹲的姿勢,沒過片刻鬢邊就滲出細汗來,江談背對著她,並未瞧見。
謝彌皺了皺眉,上前一步,幫她略遮了遮日頭:“主人,皇后還在長樂殿等著您呢。”
江談厭惡地看他一眼,沈夷光忙道:“答應了要陪娘娘午歇,是我忘了,殿下,我先告退了。”
江談深吸了口氣,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柳蔭深處,他才慢慢收回目光,眼神晦暗。
他在這站的太久,繡春撐傘撐得手痠,卻不敢打擾,身子不由挪了挪。
江談似是被這個動作喚醒,終於回過神,怔怔發問:“潺潺有多久沒叫過我阿兄了?”
他聲音很輕,似是在自語,轉眼就被湖風吹散了。
繡春愣住。
沈夷光認識謝彌這麼久,覺著他終於辦了件人事,輕揚著下巴:“難得你伶俐。”
謝彌瞧不上江談,也不見得就多待見沈夷光,漫不經心地一笑:“我的好處多了,主人要一一領教嗎?”
沈夷光心情委實不錯,便帶著謝彌去了長樂殿,沈皇后頭回見謝彌,目光落在他身上,不覺微怔了下。
不過她瞧見沈夷光雙頰被曬得通紅,鬢邊和脖頸滿是細密汗珠,她便顧不得瞧旁人了,忙令宮婢取來搖線風車和冰塊來給她散熱。
沈夷光就勢趴在沈皇后膝頭哼唧,沈皇后心疼道:“你不是去永壽那裡玩嗎?怎麼曬成這樣?”
沈夷光不想多談:“路上遇到殿下了,和他略說了幾句,殿下有些不高興。”她又瞧了眼謝彌,決定賣個好給他:“多虧彌奴伶俐,打岔過去了。”
她已經在想法子地提拔謝彌了,希望謝彌能爭點氣,早些打敗江談。
沈皇后大約能猜到那場景,心疼地幫沈夷光揩汗,不覺蹙眉:“太子也太”
她欲言又止,又轉向謝彌,笑:“你是個機靈孩子,難怪年紀輕輕就能當上部曲,好生服侍你家女公子,日後前程定少不了你的。”
謝彌目光從沈皇后身上一掠而過,極隱晦地審視一瞬,方神色從容地道:“您過獎了。”
沈皇后不知為何,突然對謝彌感興趣起來:“聽說你是你們女公子之前在奴市買下的,我瞧你氣度,倒不似尋常私奴,如何會入了奴籍?”
沈夷光聽到皇后問這個,也目光炯炯地看了過來。
謝彌輕輕蹙眉,神色茫然:“回娘娘,之前不慎傷了腦袋,這些我不記得了。”
沈皇后便不好再問什麼了,便迭聲讚了他幾句,又賞了些東西下去。
沈夷光之前和謝彌不大對付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在家裡的時候,沈家祖父也對謝彌頗為關照,她見沈皇后也要‘移情別戀’,一會兒趴在她膝頭小聲輕哼,一會兒手指勾著她腰間墜子把玩,要把她的注意力重新扯回到自己身上,像一隻咪咪叫的小貓一般。
她聲線清潤,約莫是少時常居江南的緣故,又帶了股吳地特有的軟糯,一聲又一聲,攪的人心湖紛亂。謝彌看著她對沈皇后軟聲撒嬌,不覺抿了抿唇,那日心裡紮根似的癢意又漸漸冒出頭來,好像有小奶貓的爪子在亂抓。
他唇瓣微動了下,忙調起內息。
沈皇后忽想到一事:“今天小宴上,德妃沒存什麼好心,你也別為了跳支舞難為自己,我幫你打發了就是。”
沈夷光笑:“您放心,我原來跟大家習過舞,定讓您壽宴周全的,只是麻煩您幫我找個空屋,讓我能安靜練舞吧。”
這孩子一向不會幹沒把握的事兒,沈皇后這才放心,玩笑道:“那我就等著潺潺豔驚四座了。”
沈夷光唇角一翹,有幾分小驕傲地輕抬下巴。
她要麼就不做,要做了,自然得滿堂華彩,人人誇讚才行。
沈皇后對她當真疼愛,怕別人吵她清淨,竟直接在長樂殿後面尋了個小宮室,專門給她練舞,不許閒雜人等去打擾,就連服侍的下人也只能在殿外候著。
她又怕沈夷光天熱中暑,時不時便打發人送冰塊,蜜糖藕,綠豆湯等消暑的東西過去——謝彌就成了那個跑腿的。
不過今兒好像有點不對頭,謝彌一走進宮院,就發現裡面出奇安靜,也並無往日的隱隱絲竹聲。
他凝神細聽,隱約聽見沈夷光發出的幾聲煩躁輕哼,和揪扯布帛的聲音。
謝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