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杯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沈夷光臉一下子漲紅,沉聲道:“出去!”
謝彌挑了挑眉,倒是未再糾纏,衝她行了個再標準不過的禮,轉身走了。
沈皇后一連幾日,都是早起去那間暗室,直到入夜才出來,每回出來的時候身上都帶著一股繚繞不散的燈煙氣。
就這麼一連拜祭了三日,沈皇后似乎心緒好些了,趁著天氣清朗,便喚小輩們在亭中陪自己說話,誰料說話才起了個頭,天上便起了陰雲,遠方的天空傳來細密的滾滾雷聲。
沈皇后只得帶人去了正殿,剛入屋裡,外面就下起了傾盆大雨,坐在窗邊聽雨打芭蕉倒也愜意。
沈皇后一邊命人傳素齋,又繼續笑道:“我壽誕之後便是遊獵了,有北戎,聖人對這次狩獵看重得很,你們屆時務必好好表現,會騎射的儘管使出看家本領來,務必揚我國威才是。”
她話音剛落,屋裡七八雙眼睛齊刷刷向沈夷光。
饒是以沈夷光的修養,都給看的麵皮一僵,別過臉假裝沒聽見。
眼下亂世初平,貴女裡習武的都不少,更別說騎馬射箭了,獨沈夷光是個異類,她出門不是馬車就是轎子,抵死不學騎馬,有時候萬年拉她出去散步,她多走幾步便氣喘吁吁的,不是撇嘴就是哼唧的。
萬年早看她這嬌氣樣兒不順眼了,把她腦袋轉過來:“說你呢,聽見了沒?”
沈夷光敷衍道:“學學學,我回頭就學。”
沈皇后忽然道:“我聽你祖父說,你那位姓謝的部曲身手了得,騎射也是精通的,何不令他來教你?”
沈夷光已經好幾日沒見謝彌了,那日的冒犯,要換做旁人,早就被她重罰了,偏偏她對謝彌還動不得分毫,只能先眼不見為淨。
謝彌教她騎射?她有種要羊入虎口的感覺!
她身子一僵,正要說話,沈皇后已經含笑吩咐:“傳彌奴進來。”
謝彌很快被帶到,沈夷光想到那夜他膽大妄為的舉動,心臟漏跳了一拍,抿著唇不想看他,索性扭頭看窗外的雨。
沈皇后倒是談興極濃,正要和謝彌說話,忽聽外面內侍報道:“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沈皇后愣了下,又瞧了眼窗外磅礴的暴雨,忙道:“快請太子進來。”
江談很快被內侍領著入內,他通身都溼透了,目光落在沈夷光神色的時候,才微微亮了下。
他終於忙完了手頭的事兒,為了儘快趕來,他甚至沒用太子儀仗,只帶了幾個護衛騎快馬飛奔而來,誰料天降大雨,他被澆了個溼透,直到看見沈夷光,心裡才落定了些。
沈皇后怕他著涼,忙讓內侍服侍他換了衣裳,又喝了一碗薑茶,這才讓他入席用膳。
沈皇后不免嗔道:“怎麼趕這時候來了?”
江談待嫡母一向敬重,緩聲道:“奉父皇之名,來接母后回宮。”
自那日被沈夷光冷臉以待之後,江談就有些心神不寧的,就連蕭霽月的小心逢迎他都沒有心思再理會了,一心只想著忙完手頭的事,來見一見沈夷光。
她就坐在他對岸,卻垂著頭不說話,江談不覺心生一股悶意,有心說話,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沉默片刻,親手乘了碗菌子湯,要遞給她,他溫聲道:“近來天氣反覆無常,你腸胃一向不好,飯前先喝碗羹湯暖暖吧。”
潺潺性子是嬌氣愛作的,不過心卻很軟,對他尤甚。兩人之前也不是沒氣勢洶洶地吵過,她總是氣了幾日就忍不住來向他低頭了。
如今示好的人換成了他,不過潺潺總會服軟的。
這點他確信。
他挑的羹湯是才煮出來,燙紅了他養尊處優的一雙手,可他偏要讓潺潺看到,然後就像原來一樣,上來圍著打轉。
她曾經看到他騎射時的磕碰傷,都會心疼的抹眼淚。
沈皇后見到他選的湯羹,不覺皺了皺眉,正要阻攔,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就伸了過來,穩穩地擋住了江談。
謝彌傾身而來:“殿下,我家主人不能喝這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