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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光話都懶得說了:“呵呵。”
謝彌笑吟吟:“殿下這話偏頗了,是我自作主張,跟我家主人沒得關係。”
他看了看沈夷光,又瞥了眼江談手裡湯碗:“不過這湯羹,我家主人的確喝不得,殿下見諒。”
江談並不覺著自己哪裡有錯,他見潺潺對他愛答不理,謝彌偏又煽風點火,他厭憎地一眼掃過謝彌,又抬眸一瞥繡春,繡春會意,喚侍衛進來發落謝彌。
沈皇后不覺臉色微沉,輕輕放下筷子,她卻沒急著發作,先轉向謝彌,溫聲道:“你是個好的,知道護主,先退下吧。”
繼而又轉向江談,素來溫和的臉上竟帶了幾分不贊成:“六郎”
她面有失望地搖了搖頭:“潺潺打小不能碰這種香蕈,服之便會腸胃劇痛,嘔吐不止,她小時候在宴席間誤食了一回,人差點沒了,我和她祖母險些嚇出個好歹來。”
關鍵這當真不是什麼秘事,就連皇上這個做姑父的都聽聞過,要說忙於國事未曾留意,皇上不是更日理萬機?難道他這個太子還忙得過皇帝?
但凡留半點心的,都不會讓潺潺碰香蕈,她的部曲彌奴都知道這個忌諱,太子是她最親近的未婚夫,她未來的枕邊人,他怎麼能把這要命的一碗湯大喇喇地遞給潺潺?
江談面色一僵,難得有幾分無措,他下意識地看向沈夷光,解釋道:“我”
沈夷光放下筷子,轉向沈皇后:“姑母,我吃飽了,可以先回去嗎?”
沈皇后微嘆了聲,頷首允了。
沈夷光原本瞧謝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如今有江談比對著,她瞧他終於順眼幾分,帶著他快步離去,只是從始至終,未曾瞧過江談一眼。
江談身形凝滯。
往日沈皇后對江談和沈夷光的親事還是頗有信心的,倆孩子樣樣出眾,江談縱性子冷淡些,可也未必是壞事,至少身邊是清淨的,連個通房司寢都沒有,待以後成了婚,知道疼愛妻子了,也就好了。
但近來這些事,尤其是今天親眼所見的這一幕,沈皇后真的有些動搖了,六郎這般,分明就是眼裡沒有潺潺!
沈皇后心下越發不安,她久居中宮之位,自然知道要坐穩這個位置是何等艱辛,帝王對帝后不說千嬌萬寵,最起碼的敬重看重還是要給的,六郎總是逼著潺潺一讓再讓的,以後若遇到什麼事了,難道她還要讓出後位?
潺潺這樣的傲氣性子,若被這般磋磨,焉能苟活?
還是說,六郎其實屬意蕭家女?對潺潺無意?那兩人豈非怨偶?
沈皇后心緒不寧,臉上也帶了些出來,身畔嬤嬤猜出她心思,不由勸道:“娘娘莫要憂慮,若殿下心裡真無縣主,斷不會冒雨前來的。”
其實嬤嬤說話倒也有理,可沈皇后心裡仍是直敲鼓。
只是這婚事畢竟是聖上下旨,六郎又沒什麼明顯的問題沈皇后緩緩出了口氣,撥弄著手裡念珠:“容我再瞧瞧吧。”
她既是皇帝嫡妻,又是江談嫡母,對這樁婚事,她若要開口,自然是有分量的。
江談要在這裡陪沈皇后小住兩日,沈夷光有意避開太子,正好萬年提議要去許願橋逛逛,她便欣然應允了。
和沈夷光不大對付的五公主嘉熙忽提議:“咱們不如自己打個絡子來掛許願玉牌,這樣既大方又漂亮,也顯得咱們誠心不是?”
這提議有趣,眾人紛紛附和,唯獨沈夷光臉色有點發苦,卻不好反駁。
嘉熙召侍女取來了七彩絲線,得意地瞥了沈夷光一眼:“潺潺美名遠播,想來女紅更是擅長,你打的絡子,肯定是我們所有人裡最好看的。”
她都這般說了,眾人自然附和著吹捧了沈夷光幾句,沈夷光含笑應了,心裡卻鬱悶的要命。
從她三歲起,她就是同齡孩子裡最聰明的一個,不管是讀書習字,還是彈琴作畫,她學的都是最快的——可偏偏老天爺就像見不得完人似的,她那一雙能彈琴作畫的手卻笨的要命。
學個繡花,一雙手被戳成蓮藕,把貌美鴛鴦硬生生繡成了豬頭,學個廚事,險沒把院子給燒了——從此祖父便不許她再踏入廚房一步,倒不是心疼房子,主要是怕她丟了一條小命,這在如今可是頗為罕見的——畢竟就連萬年公主那樣的性情出身,女紅針鑿廚事也是能上手的。
萬年有心多打一根幫沈夷光作弊,偏偏身邊圍著一圈人,她也愛莫能助了。
五公主越發得意,拿眼把沈夷光瞥個不住,只等著她出醜。
越是這種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