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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光腸胃又弱,她昨晚上吃了一點乾糧之後,胃就有些泛酸了。
不過她急著找出路,就沒在意這些頭疼腦熱的,她費勁地咬了一牙兒幹餅,嚴肅道:“得儘快返回營地才行。”
謝彌卷毯子的手一頓:“你這麼想回去?你知道你回去要面對什麼嗎?”他心裡莫名不舒坦,極不客氣地道:“別忘了之前萬年公主說的話,皇上還打算拿你和太子的婚事做文章。”
沈夷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哪又怎麼樣?難道我還能就因為這個,就不顧祖父姑母兄長,在深山老林裡隱居了不成?那不就是因噎廢食嗎?”
謝彌滯了下,一聲不吭地卷好毯子,放到馬背上。
沈夷光說的合情合理,按說他也沒必要在意,不過他心裡莫名煩躁,搶人之心倒是沒改,便按照曾經捕獵的法子,先帶著沈夷光在林子裡一圈一圈地繞路,等她徹底失了方向,等到她精疲力竭,再哄著她往益州的方向行進。
到時等出了林場,她也離長安有百里之遙,已經在踏往益州的官道上了,她屆時就是再伶俐,也無力迴天了。
為了節省馬力,兩人一半騎馬,一半走路,沈夷光右腿還有些麻,走路倒是不影響,只是姿勢難免不好看。
兩人走了不到半個時辰,沈夷光猛地被樹根絆了一下,整個人踉蹌著摔倒在地上,疼的她‘哎呀’了聲。
謝彌忙走過來扶起了她,一邊幫她拍著身上的土,一邊道:“都說了讓我揹你了,你非要自己走,現在摔了吧。”
沈夷光堅決拒絕,抬了抬下巴:“兩個人一起走,走的就會快些,咱們也能早點回營帳了。”
見她還一心惦記著回去,謝彌在心裡煩悶地冷哼了聲,一言不發地帶著她繼續繞路。
又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沈夷光已經被繞的頭暈眼花,胃裡慢慢地翻騰起來,腳掌也是生疼的。
她不想喊停,目光無意識地四下劃拉,不由愣了下。
有一枚雕工精緻的玉扣落在層疊枯葉裡,極不起眼——這是她領子裡的一枚暗釦,要不是她對它太熟悉,肯定也瞧不見的。
它為什麼會在這兒?沈夷光想走過去把它撿起來,忽然心頭一動。
這裡的景色有點眼熟,好像就是她方才摔倒的地方,那盤虯交錯的樹根,好像也跟熟悉,似乎就是方才絆倒她的那根。
難道謝彌走錯路,繞路了?
她念頭轉的多,其實也就是一瞬的功夫,沈夷光下意識地想喊謝彌,昨日生出的那絲古怪不安卻又再次襲上心頭。
她看著謝彌在前的背影,默默地把話嚥了回去。
再看看吧
兩人各懷心思,一路都沒怎麼說過話,不過她這次有了標記的地方,等到她第三次經過時候,她終於確定了,謝彌在故意帶著她繞路,他並不是真心想帶自己出去的!
在老林裡迷路可以理解,但真的會三次四次經過同一個地方嗎?
如果真的是無意迷路,以謝彌的精明,怎麼可能還沒發現?
他想幹什麼呀?!
沈夷光舌尖發麻。
要是來救她的是別人,沈夷光不一定這麼快懷疑別人另有所圖,但誰讓謝彌前世是個一等一的淫賊,現在就算他年輕幾歲,說不定也對她圖謀不軌。
她就算對襄武王府下注,看中也是襄武王這個身份,是益州這塊地方,這可不代表她想跟謝彌發生些什麼。
就算不提前世的事兒,謝彌明明對她無意,卻還百般撩撥勾引她的事,也足以證明他居心不良,他到底想幹嘛?
她胡思亂想都快把自己嚇麻了,謝彌覺察到她不動,轉身向她走過來,蹙眉問道:“你怎麼了?”
她臉色發白,眼底也透著些許驚懼,他頓了頓,若有所思地道:“你在害怕什麼?”沈夷光心說我怕的除了你這個小淫賊還有什麼呀!
她忙按住小腹:“我餓了,我肚子難受。”這也是實話。
謝彌簡單給她切了下脈,皺了皺眉:“是有些脾胃虛弱的毛病。”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沉吟道:“那就不能再吃冷硬的東西了,你想吃什麼?”
沈夷光嘴唇動了下:“我,我想吃魚,我想喝魚湯。”方才走過的路上,她瞧見一條淺溪。
魚湯倒是不難,他這回出來打獵,還帶了一口便攜的小釜,只是他擰了擰眉:“有點遠,我在附近給你獵點什麼吧。”
“在家的時候,我每回腸胃不適,家裡都會幫我煮一點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