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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夷光欲言又止:“小王爺,你之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謝彌邊整理衣服,邊漫不經心地道:“我之前是蜀王府家奴,主人難道不知?”
沈夷光輕輕抿唇,狀似不經意地道:“那你之前是哪裡人呢?我記著你好像不是蜀王世僕,總得有個來歷吧”
兩人現在勉強算是半個合作關係,沈夷光對他留在沈家的事兒睜隻眼閉隻眼,但是相比於把沈家老底都快摸清的謝彌,沈夷光對他可以稱得上一無所知。
他的出身來歷,他的父母親眷,他當初為何要屠蜀王滿門,為何要求娶她?
除了知道他是襄武王之外,謝彌這個人也太神秘了點,哪怕兩人在夢裡夢外都頗有糾葛,哪怕他人就在她身邊,她對他仍稱得上一無所知,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謝彌唇邊帶了點笑,眼底卻晦暗深邃,像是深沉的洋流,顯然不悅。
沈夷光見他不語,又抿了抿唇,正要張口,他忽又不正經地笑:“主人對我這麼好奇?不如今晚來我房間,我可以和主人好好探討一番。”
他在‘夜裡’和‘好好探討’幾個字上加了重音,沈夷光呸他:“還不快去洗你的衣服?!”
謝彌哈哈一笑,轉頭走了。
這個人實在太霸道。
沈夷光慢慢皺了皺眉。
他摸清沈家便可以,別人打聽他就不成,他能在林子裡對她肆意妄為,她偏不能對他也如此,真是讓她窩火。
要是能有法子馴服這匹桀驁不馴的蒼狼就好了。
沈夷光費力地搜刮肚子裡不多的壞水。
江談強闖別院的事兒,沈景之半夜就收到了風聲,當夜就趕過來了。
他來了之後便迭聲問:“潺潺沒事吧?太子做什麼了?”
沈夷光搖了搖頭,把昨日江談的話簡略重複了一遍,沈景之聽的眉頭緊皺,用盡畢生修養才沒罵娘。
他靜默片刻,緩了口氣:“待壽宴之後,先送你去江南養病吧,再不要和太子糾纏了。”
他但凡長了點人心,看在潺潺當初對他何等愛重的份兒上,也不該上門威逼,哪怕他去勸說昭德帝幾句呢,也算他有點良心了。
沈夷光也是這個意思,這時候外面有人通報:“郎君,娘子,寧家小郎來了。”
沈景之愣了下,才請寧清洵進來:“小師叔,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寧清洵清俊如雪玉的臉上有幾分不自在,他好像存了什麼心事似的,頓了頓才笑:“我後日就要動身去山南,特地來向尊師和你們倆辭行的。”
沈夷光懊惱道:“這幾天事兒太多,我居然把你赴任的時間給記差了,小師叔你等著,我現在立刻準備東西,你路上帶著用。”
寧清洵剛要說不用,沈夷光已經忙不迭吩咐下人備送行宴,又令蔣媼去收拾東西了,他只得無奈笑笑。
整場小宴寧清洵都用的心不在焉,還是神思縹緲了會兒,才對她道:“在動身之前,我已經安排好人手,打算細查一下襄武王府了。”
這也是兩人之前商量好的。
沈夷光眸光不覺一亮:“麻煩小師叔了。”她是真的很好奇謝彌的來歷出身,再說合作之前,這些本也該有些瞭解。
她想了想又叮囑:“點到為止即可,小師叔別引火燒身。”
最重要的是,可千萬不能被謝彌覺察她在查他。
寧清洵似乎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散了,微笑了下:“好。”他又玩笑道:“潺潺大了,知道關心小師叔了。”
近來沈家和昭德帝動作不斷,沈夷光要和太子退婚的事也已經傳開,聽說只等著聖上下詔。
他和潺潺自幼一起長大,結果卻被半道而來的太子搶了先,他當年已經錯過潺潺一次,現在實在不想再錯過了。
眼下他馬上要去赴任,總想著和潺潺提一提親事,但這時候張口,未免有給她傷口上撒鹽之嫌,他沉吟許久,到底沒張口。
還是沈景之起身相送,在路上似笑非笑問他:“你如今將將二十,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心裡是不是有主意了?”
寧清洵一聽就知道被他看出來了,面色微窘,蹙眉道:“你怎麼”
沈景之一邊捋著袖口褶皺,一邊笑話他:“你往日雖然時不時偷看潺潺,但總歸還算剋制,今天目光一直隨著她兜轉,我就是個瞎子也該瞧出不對來了。”
他笑個不住:“你可是在煩惱赴任之後,如何向潺潺提及親事?”
他對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