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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明顯心緒失守,她奮力推拒。
馬車這時忽然重重一震,她就聽馬兒在外長嘶了聲,馬車狠狠顛了一下,整個懸空而起,接著便側翻了出去。
匆忙之中,沈夷光保持平衡已是十分不易,她勉強蜷縮起來,護住頭頸,額頭卻還是被車圍子撞了下,她幾近暈厥。
江談勉力保持平衡,張開臂膀想要護住她,不料馬車左右劇烈搖晃,直接將他甩了出去,他小臂撞上一處堅硬的巨石頭,他甚至能聽到一陣內裡骨頭斷裂的聲音,痛的他模糊了神志。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江談帶了十幾個心腹死士去強掠沈夷光,沒想到他自己亦成了別人的獵物,這夥人顯然早有準備,在他經處設伏,還牽了一根玄色的絆馬索,他們毫無防備竟著了道。
這群人出手狠辣,毫無顧忌,江談掛心沈夷光,強忍著痛楚,咬牙奔向馬車。
來襲的人中,為首的那個堪堪控住馬車,哈哈大笑了幾聲:“太子好生快活,竟還藏了個美人,某這便領受了!”說罷便重重一揮馬鞭,駕車揚長而去。
江談甚至忘了自己會騎馬這件事,飛身上前追趕,還是被穩穩地拋在了車後。
他踉蹌了一下,拒絕了扈從的攙扶,呼吸顫抖地道:“不必顧忌我,去調二百親衛尋人,務必儘快找到她!”
如果潺潺出了什麼事,他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沈夷光意識清醒的剎那,便聞到了一股幽幽檀香。
她依稀能感覺到,行車的時間並不長,不會超過一個時辰,所以她應當未離長安太遠?
她輕咬了下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又拔下發間淬了毒的釵子,不著痕跡地藏在袖間。
車門被粗魯地扯開,駕車的是個身量高大的漢子,他毫不留情地要扯拽沈夷光:“快下車。”
沈夷光後仰著躲開了他的手,藉著清亮月光打量周遭環境,就見她被帶到了一座香菸寥落的佛寺,四下荒草悽悽,唯一顆參天古樹舒展蓬勃,幾乎遮了小半天空。
她隱約看到,有個人坐在佛像前,這身形也有點眼熟。
那高大漢子見她遲遲不肯下車,心下不耐,伸手便要拖拽,就見佛像前坐著的人忽然起了身,薄斥道:“怎可如此粗魯?”
他目光落到沈夷光的額上淤青,皺了皺眉,狠狠投來一道目光:“阿那延,你自去領二十鞭吧。”他湊近了沈夷光,頗是心疼地道:“是我手下粗鄙,誤傷了縣主,縣主勿怪。”
他抱拳一禮:“我在此向縣主賠禮了。”
沈夷光呼吸變了幾瞬,勉強維持聲音鎮定:“晏將軍。”
晏明洲似乎很享受她喚自己,嘴角笑意愉悅:“沈縣主。”他比了個請的手勢,請她入禪房詳談:“之前昭德帝和太子派人刺殺我,使我重傷,我今日本想以牙還牙,沒想到竟得見了沈縣主,當真意外之喜。”
他雖派兵騷擾邊關,卻未能得逞,真是窩火,便只得尋江談報復回來了。
說來刺殺這事還是謝彌乾的,想法嫁禍到昭德帝和江談頭上,他也確實破壞了晉朝和北戎的聯盟,讓兩邊越發面和心不和,只是最後倒黴的卻是沈夷光。
老實說,沈夷光寧可跟江談周旋,也不想落在此賊手裡。
晏明洲雖瞧著儒雅從容,但畢竟是北戎人,之前也是咄咄逼人要上門提親的,沈夷光哪裡肯隨他。
晏明洲目光猶帶了融融春意,眉眼含笑問:“縣主不願?”
尾音拉長,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
沈夷光聽他語氣,莫名想到了謝彌。
謝彌霸道囂張猶在他之上,也不喜藏著掖著,不像此人,把骨子裡的獸性全掩藏在了儒雅皮囊之下,若非親眼所見,當真瞧不出他皮裡春秋。
她想到往日怎麼應對謝彌的,權衡了片刻,一言不發地跟著他入了禪房。
晏明洲笑裡帶了點別的意味,怕她磕著碰著,便令下屬上了燈,頗是體貼地護著小佳人入禪房。
沈夷光一進這密閉的空間,徹底沉不住氣了,皺眉道:“將軍今日行事,既然是為了針對太子,抓我實在沒有意義,反而徒增煩憂。”
她不假思索,想到晏明洲方才說要對付江談的話,她一大段說辭侃侃而出:“將軍也知,沈家已和太子決裂,你抓我並不能威脅太子分毫,反是會引得沈家震怒,世家關係盤根錯節,若真心要尋將軍麻煩,怕也棘手,我於將軍並無任何用處,不若放了我,今日之事我絕不會透露一分,將軍只管放開了手腳對付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