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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晏妃同昭德帝歡好之時,出其不意地用那隻金釵重傷了他,令他直接昏迷了過去。
謝彌之前派人傳話,讓她只動手一次,不管昭德帝是傷是死,立即撤退。
所以晏妃扔下昏死過去的昭德帝就跑了,直到今晨,昭德帝才被內侍發現,趕緊喚醫工來搶救。
也是他命大,竟然沒能死成,幾個拔尖的醫工圍著他救治了兩個時辰,他這才悠悠轉醒。
他才一睜眼,就艱難地一字一字道:“拿下,襄武王”
重傷並沒有影響他的腦子,他和北戎心照不宣地結了盟,晏明洲沒有理由殺他,唯一有理由這麼做的,只有謝彌了。
如此一來,他既能破壞朝廷和北戎的聯合,也能毀了晏明洲和沈夷光的婚事——當真好手段!
可昭德帝絕不想讓他得逞!
誰料他話音才落,殿內臣子內侍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宰輔撩袍跪下,顫顫道:“陛下,晏明洲行刺陛下,襄武王帶兵救駕勤王,重兵已經圍了建康”
現在已經沒人在乎真相如何了,襄武王兵臨城下,他說誰是兇手,那誰就得是兇手!
眾臣也回過味來,齊刷刷跪倒一片:“陛下,襄武王果敢勇毅,對陛下一派赤誠,日月可鑑,還望陛下三思!”
一剎那間門,昭德帝面如金紙,彷彿真的歿了一般。
宰輔正要上前檢視,昭德帝咬牙道:“好好好。”
他手指狠狠地攥著身下被面,半晌才道:“傳朕旨意,晏明洲行刺未遂,押入天牢候審。清河郡主出身世家,尊貴清華,自不能嫁與逆賊,另指婚於襄武王,令司天監擇吉日成婚。”
他這人倒也光棍,既然籌謀不成,他很快想出了彌補的法子,索性遂了謝彌的願!
但事到如今,朝廷不出點血也是不可能的,昭德帝忍著心中翻騰的怒火:“令賜郡主湯沐邑一千,賞黃金五千,陪送江南一城。”
說實話,就算嫁嫡公主,也沒有這樣割地賠款的,但謝彌的兵馬已經圍城,他又能如何?
謝彌的兵馬,一多半都在防備北戎,其實眼下未必會和朝廷開戰,但昭德帝如今人就在建康,他經不起這個萬一。
謝彌封地富庶,人口眾多,兵強馬壯,按照他的推測,最多再過五六年,謝彌就不必忌憚北戎,可以籌備著逐鹿問鼎——他的推算還真沒錯,在前世,的確是五年之後,謝彌擊敗江談成功登基。
所以他這次要麼利用父子親緣,成功攏住謝彌,要麼和他徹底撕破臉,和北戎聯手,偏偏眼下既把謝彌得罪了,在北戎那邊也討不了好。這麼一想,他真恨晏妃昨晚上沒把自己一刀捅死!
昭德帝第三道給沈夷光賜婚的聖旨很快傳了出來,沈夷光也能安心回沈家備嫁,順道把之前那場婚禮遺留下來的頭飾嫁衣等一切晦氣東西全部燒了,不過謝彌還是以保駕為藉口,並未退兵——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出來,謝彌這是不等和郡主成親不會罷休了。
不過外面再人心惶惶,都沒驚擾到沈夷光半點,她真是過上了近一年來難得的清淨日子,在沈府裡悠然得緊。
倒是不少親朋聽說了這樁賜婚旨意,知道以襄武王的厲害,這婚事必是最後一樁了,所以親朋也都匆匆趕來建康,幫她盡心籌備著婚事。
她堂姐沈青時也趕了過來,兩人在院裡喝茶閒話,沈青時忽然捂嘴笑道:“小王爺可想好送你什麼信物了?”
——這也是世家男女訂婚一個不成文的浪漫習俗,除卻彩禮和嫁妝之外,男方為表情意,須得私下給女方贈兩樣信物。
沈夷光問道:“堂姐大婚前收到的信物是什麼?”沈青時上個月已經成婚了。
沈青時有些羞意,把袖子拉起一截,讓她嗅自己手腕:“他親手做的茉莉膏子。”她又撥了撥腕子上的粉玉手腕:“這鐲子也是他用芙蓉玉親手雕的。”
這信物真是風雅又體貼,沈夷光嘴上不說,心裡怪羨慕的:“姐夫真體貼。”
沈青時笑:“他哪有這份巧思?還不是我提點了兩句,不然估計隨便送個荷包就打發了。”她又把話扯回來:“小王爺呢?”
沈夷光佯做輕描淡寫:“他送不送也就那麼回事了。”
她回屋之後越想越羨慕,最後羨慕得直咬手帕——不行,她必須得讓謝彌也給她送個像樣的!
過了兩天,謝彌傳話要帶她出去玩,她終於糾結出要謝彌給她做什麼了——口脂。
女子不擦香膏,不抹脂粉的不少,可不塗口脂的真是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