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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正擋在文籍鋪門前。
她瞠目:“小王爺?”
謝彌顯然是匆匆過來的,高束的頭髮都有幾縷散落在臉頰旁,他面色冷漠,頭也不回地對她道:“你先進去,把門關上。”
沈夷光本想勸一勸,但又覺著給陳三郎一點教訓也好,便主動退回了後院雅室。
外面的慘叫聲響了片刻,文籍鋪的大門才被重新開啟,謝彌掀起厚重的簾子走進雅室,神色如常地道:“拔了六顆,給他湊個吉利數。”
沈夷光本來想令自家部曲動手的,沒想到謝彌搶著出了這個頭,她按了按眉心:“他畢竟是淑妃親侄,你眼下人又住在行宮”
她動手倒罷了,淑妃再厲害也不過一深宮婦人,比不過萬年,謝彌就算不必怕區區淑妃,但又何苦惹這個事。
“你怕了?”他大喇喇在沈夷光對面坐下,兩腿搭在案几上:“放心,我報了我的名號,讓他以後尋仇只管找襄武王。”
沈夷光鼻子有點酸,心裡一下更不是滋味了。
她本來以為謝彌會對她頗是怨憤,他的確有理由怨憤,但自謝彌重返建康,陰陽怪氣是常有,對她不好的事還真沒做過。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親手給謝彌奉上幾碟點心:“又麻煩小王爺了。”
“不客氣,”謝彌挑眉道:“就算要羞辱你,也只能是我來羞辱,輪得到別人張嘴?”
沈夷光瞥了他一眼,硬是忍住了懟回去的衝動,一言不發地收拾桌上的幾頁宣紙——上面記錄著她看好的幾位大人物的喜好性情。
謝彌忽然攥住她的手腕:“這是什麼?”
他不等沈夷光回答,就把她手裡的宣紙搶了過來,他大略瞧了幾眼,臉上又重新帶了那種陰陽怪氣的笑容:“你們家打算找靠山?”
沈夷光沒想到透過簡簡單單三張紙就能推斷出原因,她呆了呆,謝彌微微撐起身子,眯起眼瞧著她:“你當初留我在沈家,也是存了找靠山的心思。”
這用的是肯定句,沈夷光心裡一慌,下意識地想否認,但她當初又的確是想找靠山,這肯定瞞不過他。
她躊躇片刻,點了點頭。
謝彌嘲諷的目光立刻投來,她被他看的麵皮一臊,控制不住地還嘴,低聲嘀咕:“你當初假裝部曲在我們沈家,不也沒安好心?”
謝彌十分無恥地承認了:“當初是當初,眼下你們沈家都這樣了,你還敢在我跟前嘴硬?”
他雙手抱臂,抬了抬下巴:“你求我啊,只要你肯好聲好氣地求我,我就繼續當你們沈家的靠山,怎麼樣?”
如果謝彌能原諒沈家的話,沈夷光還真不介意求他,可他能嗎?
她一見到他,心裡就亂糟糟的。
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思考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可是謝彌完全是一副死纏不放的架勢。
但是用常規的法子讓謝彌走肯定是不可能的,她纖纖十指搭在桌案上,慢慢直起身子:“你真想讓我求你?”
謝彌見她湊近,耳根微微發燙,交疊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鬆開了。
他嘴唇動了動,卻沒成功發聲。
“小王爺”沈夷光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一本正經地道:“你耳朵紅了。”
謝彌:“”
他沉默片刻,整個人就如滾開的沸水一般,全身都冒著熱氣。
他騰的起身,大步離去,把簾子裝的噼啪亂想,他還不忘惡狠狠地撂下一句:“沈夷光,你給小爺等著!”
沈夷光難得見他吃癟,本來想笑,但是想到當年那些糟心事,就重新愁眉苦臉起來。
又過了約莫一個多時辰,沈景之匆匆進來:“我聽說陳三郎方才來鬧事,潺潺你沒事吧?“
沈夷光搖了搖頭,岔開話題:“哥,你怎麼還在外面?走完禮你就該回府了啊。”
沈景之表情複雜:“我去汝陽王府送禮的時候,聽了一樁風聞”
他緊皺著眉,臉色難看:“說皇上原有髮妻,姑母和咱們沈家是使了手段,硬搶了後位”
沈夷光臉色一變:“傳的這麼快?”
這背後昭德帝必然煽動,如今領旨殺光謝家人的蜀王已死,他想和謝彌修好,必然會把當年之過全推到沈家頭上。
她忍不住想的更深了點,那日宮宴,謝彌明顯表露出對她的興趣,昭德帝這般挑唆,是不是也想讓謝彌打消對她的心思?
沈景之愕然:“你早知道了?”
沈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