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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潺潺住我宮裡吧,她馬上就要出嫁,我們姊妹倆也處不了幾日了。”
說來也怪,昭德帝這麼個挫人,獨獨對萬年縱容得緊,約莫是她性情實在太似謝氏,他把對謝氏是三分愧疚憐愛,盡數投射到了這個女兒身上,不少時候,萬年說話比太子還要管用,她的一些不會影響大局的要求,昭德帝能應則應。
他看了眼萬年,頷首道:“也好。”
昭德帝說完,便令人擺駕回宮,直接去了晏妃住的雁嫻殿。
待所有人都走了,林煙轉眸看了眼自家小王爺,輕輕道:“兵馬已經趕往宜州,宮裡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自打這回來健康,小王爺就有所準備,對昭德帝的路數也能猜到幾分。
他已無懼任何挑戰。
此時此刻通體冰涼的,除了沈夷光,還有一個江談。
父皇要將潺潺許給晏明洲?這何其荒唐?!
江談正要起身反對,繡春在他後面死命扯著他,他這才慢慢恢復了些理智。
一回到寢宮,江談急急地思索對策,但也不知怎麼回事,明明他半點不困,他卻忽然合上了眼,被拽入一陣沉沉的黑暗中。
“六郎,你打定主意要娶沈夷光了嗎?”
昭德帝俯視著他,目光冰冷。
“我給你們賜婚,不過是為了打發襄武王那樁婚事的權宜之計,沈夷光是世家女,世家專權,架空帝王之事,在先帝年間已經出過一回,在朕早年初登基之時又出過一回,朕絕不允許再出一回亂子。”
江談微微蹙眉:“可您也娶了母后為後。”皇后也是沈家女。
昭德帝嘴角扯出一絲笑意,極隱晦地道:“所以,朕才會把你過繼給你母后。”陽光絲絲縷縷地透入窗欞,斑駁打在他的身上,一時竟辨不清他的神色。
江談站在暗處,臉色微變。
昭德帝也看不清他的臉色,只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他搖了搖頭:“這般耽於兒女情長,實在叫朕失望。”他一甩袖,還是給江談做選擇的機會:“你可以娶沈夷光,但是娶了之後該怎麼做,你心裡得有數。”
要麼讓沈夷光無嗣,要麼下狠手料理沈家。
他淡淡道:“你還要娶她嗎?”
江談呼吸凝滯,長睫低垂,在他出塵的眉目籠出一片陰翳。
他半晌才道:“請父皇成全。”
他有私心了,他不想和潺潺分開,他也無法接受別的女人當他的太子妃。
江談以為,大婚之後,自己能護得住他,但終究還是敗了。
為了保全沈家,江談默許蕭霽月給她下藥,讓她多年無孕,在內在外獨寵蕭氏,對潺潺冷待,還由得他被外面的言官羞辱攻訐。
潺潺心高氣傲,自然容不得他這般作踐,與他多次爭吵,兩人常常不歡而散。
江談裡外不是人,蕭霽月又溫柔解語,他不免把情緒和慾望都發洩到這個對他足夠溫順的女人身上。
父皇暴猝,他繼位之後,他本來以為終於能夠光明正大地寵愛潺潺,萬沒想到,蕭氏又伺機崛起,蕭霽月有兒女傍身,江談要依仗蕭家抵抗北戎,他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委屈潺潺,依然無法正大光明地去愛這個自己最愛的女人。
幸好,潺潺一直在等著他。
耳邊繡春輕喚:“殿下,殿下,您去榻上睡吧,仔細別著涼了。”
江談眼皮動了動,有些茫然地睜開眼。
他下意識地捏住繡春的手腕,眼底帶著一絲未消去的怨憤。
繡春一驚:“殿下!”
江談眼底一點點恢復了神采,淡淡道:“出去。”
是父皇
原來是父皇
在前世,他已經因為父皇辜負過潺潺一次,他不能再錯過她了。
潺潺今世執意要離開,或許並不是因為蕭霽月,也不是心有所屬,而是預見了皇權和世家之爭,也許潺潺並非對他再無情意,只是情勢所迫。
他對昭德帝不由生出一絲怨恨來,他甚至忍不住想,如今蕭家已經不成氣候,如果昭德帝能儘早放權,他能早些繼承大統,他和潺潺,或許會有一個和前世不一樣的結局。
江談閉了閉眼,拂袖出了殿門,殿外的繡春慌張道:“殿下,您要去哪裡?”
江談頭也不回,冷冷道:“明光殿。”
皇上就在那兒呢,繡春拼死勸道:“殿下,奴知道您為沈郡主的事兒憂心,可陛下近來本來就對您有些不滿,覺得您耽於兒女私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