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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看他,又好像透過他在看某個人。這比她對他冷漠以對,更讓他難以容忍。
江談睫毛劇烈地顫了下。
沈夷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萬年宮裡的,直到萬年連聲問她,她才在她極具穿透力的嗓音裡慢慢回過神,嘆氣道:“姑母被關,和當年謝氏有關”
她把姑母的話複述了一遍,萬年也問了同樣的問題:“那孩子究竟是誰?”
沈夷光唇瓣顫了顫,遲疑片刻,搖頭。
萬年不疑有他:“你不知道,我倒有個猜測。”她擰眉道:“再過不久,父皇就要來建康行宮,怕是為了當年謝貴妃所生之子。”
她壓低聲音衝沈夷光道:“你不知道,這回父皇行蹤隱秘得很,我也是廢了不少功夫才探聽到的。”
沈夷光才恢復幾分的臉色,又難看起來。
她幾乎能斷定,昭德帝是為了謝彌而來。
沈夷光去宮裡住了兩日,謝彌就在沈宅抓心撓肺了兩日,一天恨不能往府門口跑七八回,讓沈景之都懷疑他是不是望夫石成精了。
儘管謝彌對沈府,對沈夷光的掌控,已經強大到無微不至,但不能親眼見到她,他心裡長了草似的,做事都提不起勁來。
直到沈景之表情逐漸變得古怪,謝彌這才勉強收斂了點,閒坐在遊廊邊兒逗鳥,約莫是他逗的有點狠,那鳥兒嘰喳叫了幾聲,飛下來用鳥喙輕啄他手指。
他指尖輕點鳥頭:“跟你姐一個德行。”
沈夷光瞧著軟乎乎的,想怎麼揉搓就怎麼揉搓的樣子,氣人的時候能把人氣個半死,一肚子鬼心眼,還打上了馴服他的主意,簡直是痴心妄想。
謝彌素來強勢,這倒也不奇怪,但凡能統帥一方的,要是沒有這等強勢和掌控欲才稀奇。
即便他明確自己喜歡沈夷光,他也依然覺著,自己是把人牢牢攥在手裡的那個。
不過,想到昨天她大膽撩撥他的樣子,他輕輕眯起眼。
謝彌耳根有點發燙,他當時真的生出一個危險的念頭,把她按在榻上翻來覆去,肆意妄為,弄到她哭求,弄到她昏過去,弄到她老實聽話為止。
他嗓子有點發幹,視線重新落回到鳥架上。
鳥兒撲閃著翅膀想要掙扎挪騰,只是一條腿被細細的金鍊拴住,半空中掙扎了半晌,還是乖乖回到了鳥籠裡。
謝彌挑起一邊嘴角,笑的心滿意足。
院門被輕輕叩響,沈夷光走進來,不過明顯神色懨懨的,跨步的時候還被門檻絆了一下。
謝彌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扶穩她,皺了皺眉:“沒傷著吧?”
他又見她臉色不好,勾起她的下巴細端詳:“你怎麼了?”
沈夷光心情更復雜了。
她忽然發現了一個細節,可能謝彌自己都沒注意到,每回她摔跤或者出岔子,謝彌第一句話問的總是‘沒傷著吧?’或者‘沒事吧?’,然後第一時間檢查她是否受傷。
就算是家裡人關懷她,也難免會說一句‘怎麼不小心點?’或者‘下回看路’。
她這麼一想,心裡怪不舒服的。
如果是之前,她絕不會有這種心裡空落落的難受。
可是她需要和他分開,她要保護家人,要理清自己的思緒,哪怕只是一段時間。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你跟我來,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謝彌一挑眉,卻也難得乖順,任由她牽著自己往後面走。
他半是調侃半是期待:“不會是定情信物吧?”
沈夷光身子頓了頓,悶頭沒說話,帶著謝彌走向沈宅最後的一處高塔。
謝彌見狀,也漸漸斂了神色,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沈夷光先打發走了看守高塔的幾個護衛和下人,取鎖當著謝彌的面開了高塔,一股濃郁的書墨香氣撲面而來。
謝彌環視一圈,就見高塔共有七層,每一層都擺滿書架,層疊放置著無數的書卷竹簡,有許多甚至傳承千年,當真是無價之寶,饒是以他的定力,也不由微露訝然。
此時書塔一層的地面上還擺著幾口碩大箱子,沈夷光上前開鎖,裡面寶光乍現,黃金珍玩堆的滿滿當當,金燦燦的晃人眼。
謝彌笑意收斂,輕抬眸:“你想幹什麼?”
沈夷光沒有直接回答,昂首看著七層書塔:“小王爺聰慧,應該知道,世家為何能世代繁榮昌盛,綿延千年?寒門縱有錢有權,但少有寒門能撐過百年,可任星河流轉,江山多變,世家依舊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