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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她這個世家出身的王妃效果好。
她又轉向江談:“這事兒我身為小王爺之妻,斷不能輕縱,殿下若不給我個說法,這宴我看也不必吃了!”
江談怔怔地瞧她。
在謝彌和潺潺回益州之前,他曾斷言,謝彌和潺潺不是同路人,她是天之驕女,生來就被無數人供奉,千精百細,謝彌不過一家奴出身的莽夫,他的出身會讓她是不是出醜蒙羞,他以為她忍受不了益州粗野的生活,也忍受不了謝彌這樣粗鄙的人,現在瞧來,她竟是甘之若飴嗎?
他攜著滿腔愧恨而來,難道就是為了瞧兩人如膠似漆?
宴席間燭光跳躍,映的他眸光恍惚不定,過了會兒,他才讓人把方才那無禮之人帶下去掌嘴,又比了個手勢:“孤會處置他的,潺王妃請坐。”
謝彌倒是沒把這些閒言碎語放在眼裡,只是盯著面前的一盤蟹肉走神,直到沈夷光重新落座,輕碰了他一眼,不滿地小聲道:“你怎麼不吃啊?”
“潺潺”謝彌頓了下,方才問:“嫁給我,你是不是覺著挺委屈的?”
儘管他已經努力對潺潺好了,但論及舒適優渥,她眼下的生活,仍不及她在孃家時的一成——就譬如她喜歡吃的這口螃蟹,在益州就很難吃的肥美個大的。
那幾句閒言碎語他自可料理,但恍然間想到這麼個問題,他一時竟有點走神。
沈夷光愣了下,似乎覺得他這個問題很多餘:“嫁給誰我都很委屈啊。”
嫁人哪有在家裡當姑娘舒坦,說句大逆不道的,她自小享受的都是世家世代流傳的,就連宗室都未必有她過的快活。
謝彌:“”
她的手藏在案几底下,輕輕碰了碰他的指尖:“但是你不一樣。”她牽了下他的手,又慢騰騰地道:“而且麻牌和暖鍋子都挺好的。”
她不習慣人前和他這麼親近,碰了碰他就要縮回來。
謝彌眼眸明亮,反纏住她的手指,兩人案几離得很近,藉著寬袍大袖的遮掩,兩人在桌下十指緊扣。
鬧了這麼一出,氣氛轉眼凝滯,陳總督見謝彌沒有和緩的意思,他只得攜夫人主動起身,執壺倒酒,向江談一敬,夫妻倆齊齊笑:“臣敬殿下一杯,唯願殿下長樂太平。”
江談竟走下主位,和他輕碰酒盞,淡道:“多謝總督。”
他既走下主位,謝彌也不好乾晾著了,起身敬酒,唇角微翹:“臣也敬殿下一杯。”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錯,迸出一串無形的火花,眼眸清晰倒映出彼此眼底的戾色。
陳總督夫婦都向江談敬酒,謝彌既然也起了身,沈夷光就不好閒著,她舉杯打斷兩人的對視:“殿下,請。”
江談目光轉動,在她臉上凝了片刻,也從她桌上掣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盞,沉默著飲下。
他正要返回主位,就在這一瞬間,他腹如刀絞,雙唇顫顫不止,他深深地看了沈夷光一眼,情不自禁地彎下腰,噴出一口血,點滴血漬濺溼了她的裙襬。
沈夷光臉色大變。
在旁人瞧來,太子喝了王妃桌上的酒之後,一下子出了事。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