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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同蕭成煜親近,每當看到他,馮覓兒心裡的怨恨和厭惡就會抑制不住,但沈輕稚卻可以熟悉起來。
宮裡的人,宮裡的事,她經得多也看得久,這宮裡哪裡什麼忠心和真情,有的不過只是利益罷了。
蕭成煜為何會如此寵愛沈輕稚,給她這麼高的恩寵,給她旁人都無法企及的尊重,那還不是因為她能帶給他利益。
馮覓兒目光沉沉,她那雙嫵媚的鳳眸裡不帶一絲光亮,好似冬日的寂夜一般,能把任何人都吞噬乾淨。
馮覓兒就那麼看著鄭如,鄭如面色絲毫未變,她微微躬著身,謙卑地任由馮覓兒凝視。
宮巷狹長,安靜無聲,他們似乎只能聽到不遠處的風兒,在這橫平豎直的宮巷裡到處徘徊。
長信宮太大了,就連風都尋不到出路。
馮覓兒最終開了口:“好,好得很。”
她順了順自己精緻的衣袖,輕輕撫摸著上面需要織繡宮人花費數十日繡成的金銀絲繡,緩緩開口。
“太后娘娘如今正在玉泉山莊養病,娘娘的身子自然是最要緊的,皇兒倒是不太懂事,怎麼好拿這些小事打擾娘娘呢?”
馮覓兒聲音冰冷:“你回去告訴皇兒,既然他是太后娘娘慈養長大的,受了娘娘撫育之恩,當要孝順懂事,不要讓娘娘為他再操心。”
鄭如面上一直掛著笑,聽到這話心裡煩悶極了,卻並未當即發作。
她衝馮覓兒行禮:“謝太貴妃娘娘提點,臣定會轉達給陛下。”
馮覓兒冷哼一聲,她遙遙看了一眼乾元宮高大巍峨的飛簷,終是收回了視線。
她甩袖轉身,大步離開了乾元宮。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西一長街前,鄭如才鬆了口氣,她眉目一凜,道:“關上宮門,任何人都不許隨意進出。”
今日太過巧合,馮覓兒正好趕在沈昭儀娘娘離宮時到來,恰逢宮門大開,這才讓她不得不說了重話。
但馮覓兒的回答也依舊那般冷酷無情。
蕭成煜的名聲、皇位甚至性命對馮覓兒來說都沒有那麼重要,這個兒子從生下來她就沒關心過一次,對他究竟存著什麼心思,外人都能看出大概。
她怨恨蕭成煜。
她恨他如今九五之尊,卻不能讓自己也當上太后,以後同先帝同穴而眠,她恨他對自己這個親生母親沒有養母親近,太后一生病他就鞍前馬後地侍疾,而自己無論出了什麼事,他卻一眼都不看。
他忘恩負義,忘記自己是懷胎十月生下他的母親,不記得償還母親的恩情,不知道要孝順自己,他不是一個好兒子。
所以,馮覓兒從來不關心他如何,他是傷了、死了亦或者病了,馮覓兒都不覺得難過,她只會開心。
鄭如讓宮人關上房門,領著姚朝桐往回走。
姚朝桐見姑姑面色越發難看,不由有些擔心:“貴太妃不會為難娘娘吧?”
乾元宮的宮人一個比一個眼明心亮,陛下心裡最在乎誰,她們都很清楚,故而姚朝桐此刻一下子便想起同貴太妃起了衝突的沈輕稚。
鄭如搖了搖頭,片刻之後,她又點了點頭。
“貴太妃的心思不好猜,她心思太重了,同常人迥然不同,咱們都才無法猜測她的想法,不過……”鄭如頓了頓道,“她暫時應當不會動昭儀娘娘。”
姚朝桐這才放下心來,小聲嘀咕:“也不知道貴太妃娘娘怎麼想的,放著當了皇帝的兒子不親近,偏要同他作對。”
“慎言!”鄭如瞥了她一眼,告誡她不要胡言亂語,這才回了殿中。
鄭如很清楚,貴太妃永遠都不可能同陛下修復母子親情,這個感情光憑一人,一事根本無法修復,因為在馮覓兒心裡,從陛下一出生開始,她就沒把陛下當成她自己的兒子。
鄭如是蕭成煜的教養姑姑,打小照顧他長大,同他很是親厚,正因為這層身份,她同貴太妃也算是老相識了。
陛下小時候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嬰孩兒,馮覓兒就能幾次三番想要弄傷他,弄哭他,對他毫無憐惜之情。為此,鄭如早些年一直時刻緊盯著蕭成煜,生怕他出意外。
後來太后得知此事,立即就下令讓馮覓兒養病,還撤了她半年的綠頭牌,馮覓兒才老實起來。
但這份老實不過是形勢所迫。
現在太后不在宮裡,沒人能壓制她,她自然就隨心所欲,肆意妄為起來。
反正皇帝不能拿她怎麼樣,他還能弒母不成?她端著高高在上的生母架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