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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紅輕輕擦了擦臉上的淚,道:“奴婢這月往家裡送了兩回東西,一回是銀子,一回是藥,都是昭儀娘娘賞賜給奴婢的,娘娘賞賜給奴婢東西時景玉宮上下宮人都瞧見,東西一樣樣擺在眼前,絕對錯不了。”
人證物證俱在,旁人自然說不出話來。
迎紅沒有犯錯,自也不怕人威脅,她漸漸直起腰背,臉上的淚水也乾涸:“太妃娘娘,奴婢未犯宮規,並無過錯,昭儀娘娘也未行厭勝之術,為何這位闖入景玉宮,把奴婢押送來望月宮的管事嬤嬤,一路上都在說奴婢私拿宮物,補貼私家,讓奴婢一定記得聽德太妃娘娘的訓誡,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讓奴婢自己掂量。”
迎紅別看年紀小,膽子是真大。若是沒有沈輕稚給的銀子和藥,她母親撐不過這個夏日,而她十歲的妹妹也即將流離失所,即將能進榮恩堂,又有幾個可以平順成長。
昭儀娘娘沒有讓她家破人亡,她就死也不能讓人欺辱昭儀娘娘。
迎紅如此說著,衝德太妃磕了個頭,她磕得很用力,那一聲悶響好似暮鼓,在明間內迴盪。
迎紅整個人跪趴在地,她說:“奴婢人微言輕,年輕不經事,但奴婢所言皆為真話,如有謊言天打雷劈。”
“太妃娘娘,奴婢願同尚宮局的幾位姑姑和這位管事嬤嬤一起去慎刑司,奴婢說的是真話,奴婢不怕審問。”
德太妃的臉色難看至極。
此事辦得倉促,實在是沒想到蕭成煜會陪同太后一起離宮,前後也不過日光景,故而德太妃沒時間仔細籌謀。
景玉宮又幾乎是滴水不漏,他們只能抓住這個名叫迎紅的小宮女一點疏漏,以此來要挾她。
誰能想到,這小宮女不過十六,卻是不卑不亢,一點都不被形勢所迫。
但那又如何?
德太妃垂下眼眸,聲音透著冰冷:“這麼說來,沈昭儀對你有大恩,所以她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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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案子至此已經很清晰了,要麼是吳姑姑得了誰的命令汙衊沈輕稚,要麼就是沈輕稚這邊行厭勝之術,卻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口供證據皆無法直接定罪。
德太妃自不肯甘心。
她在此時出手,已經同蘇家撕破了臉,此舉也會得罪新帝,但那又如何?
前朝勢力盤根錯節,不光他們蔣氏,還有那麼多門閥、世家、勳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趁著皇帝年輕,趁著他在朝堂還站不穩,趁著後宮未定,必然要鉚足勁行事。
畢竟,龍椅是蕭家的,坐在龍椅上的人卻可以換。
宮裡那麼多郡王,不知只有蕭成煜一個人能當皇帝。
他們蔣氏也有皇子。
這也是為何最初時蘇瑤華並不想出宮。
她很清楚,她一離開長信宮,蕭成煜的處境就會異常艱難,以他的個性雖不會妥協,卻會比她在時要難得多。
所有的問題,都需要他自己去解決。
但為了她的身體,蕭成煜還是決定送她出宮養病。
光憑這一點,蕭成煜對這個養母當真是孝順至極的,德太妃此番動沈輕稚,就是打蘇氏的臉,蕭成煜自不會善罷甘休。
但也未必。
畢竟他此時還要靠幾方勢力相互牽制,才能穩坐龍椅,他不一定會全然偏袒誰。
思及此,德太妃看向沈輕稚:“沈昭儀,既然你的宮女願意去慎刑司,今日的案子便暫且放過你,什麼時候她招供,本宮再來唯你是問。”
“做了壞事的人,永遠都無法安心生活。”
沈輕稚卻輕輕蹙起眉頭,她不想讓迎紅進慎刑司,亦或者說,她不願意任何人欺辱她景玉宮的人。
“娘娘,張大伴,既然是吳姑姑、林盼和這位嬤嬤誣告在先,自當先審訊她們三人,若是她們三人供出真相,還我一個清白,那便不用審訊迎紅。”
“畢竟事情由她們所起,自也要由他們而終,臣妾作為被誣告的苦主,本就是弱者,若是連自己的宮人都保不住,以後還如何在宮裡立足。”
德太妃手裡端著的茶杯微微一頓,片刻之後,她隨意揚手,把那茶碗甩道羊絨地毯上。
“沈昭儀,你好大的膽子,”德太妃聲音冷厲,“你是在質疑本宮的決定?”
沈輕稚垂下眼眸,不卑不亢:“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如實稟報,臣妾今日莫名被誣告,還要把宮女送出去被人折磨拷打,臣妾自不願意。”
“若娘娘執意要如此行事,那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