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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白震站起身,有些尷尬地說:“今日本王嫁女,法師乃本王親姐之子,更是親上加親,望法師善待吾兒,夫妻恩愛,白頭到老。”
“哎,大王可是說錯了,怎麼還叫‘法師’呢?”呂光大笑著打斷白震,將“法師”兩字咬得特別重,“令甥既然娶親,就不能再留在佛門中了吧?不然,若是眾僧學樣,這佛門豈不敗壞?”
“呂將軍,僧人娶親的確聞所未聞。但究其原因,怕是任誰都知道吧?”一直喃喃唸經的羅什突然睜開眼,對著呂光射出犀利凌厲的目光,轉身對著眾人大聲說,“昔有魔派遣天女引誘持世菩薩,欲壞其修行。持世菩薩敏謝不受,唯有維摩詰大師樂意受之。眾不以為然,大師亦不加申辯,卻私下教天女修行。果然所得修行之樂,勝於五欲之樂。羅什定效仿維摩詰大師,禪定修行,自得其樂。”
睿敏的眼光掃視眾人,卻完全不看我,語氣悲愴但心堅意定:“羅什既入佛門,活一日便侍奉佛祖一日,絕不還俗。娶妻乃是迫不得已,我佛慈悲,以罪定論,實為中下品罪。而迫人遭業者,其罪上品,更是無恕。”他又用吐火羅語再說一遍,無視呂光的氣急敗壞。
眾人喧譁,皆為羅什的堅忍感動。呂光的臉黑得難看,冷笑掛上嘴角:“是麼?反正也是上品罪,呂某就無所謂再多犯點罪了。”
他揮一揮手,立刻有手下搬來好幾十壇酒。蓋子掀開,酒香飄滿廣場,僧人們皆掩鼻。有士兵發碗到眾人手中,另有士兵將罈子裡的酒倒在每個人的碗裡。僧人們手持盛酒的碗,都掩面哆嗦著。
“呂將軍,你意欲何為?”羅什一臉憤慨,厲聲喝道。
“今日法師娶妻,眾位師父也該同喜。既然來參加婚禮,喝碗酒總是應該罷?”呂光陰冷地嗤笑。
白震終於也忍不住了,站起來勸:“呂將軍,今日是小王嫁女之日,歡歡喜喜有何不好?為何非要師父們破戒?”
“大王,是你外甥不理會呂某好意,非要讓諸位師父陪著受罪。”
羅什胸口劇烈起伏,握緊拳頭怒不可遏:“羅什已是破戒之人,本就罪無可恕。這酒,羅什代所有僧人喝。”他向僧眾走去,一邊沉著聲音說,“只是要讓呂將軍失望了,就算醉死,羅什也絕不還俗!”走到最近的一個小沙彌面前,拿起他的碗仰頭喝了下去。
“師尊!”看到羅什被酒嗆得咳嗽,小沙彌帶著哭腔喊。羅什用袖子擦一擦嘴,繼續走到下一位僧人面前,拿起他的酒又灌了下去。
“法師能喝完這裡所有人的酒麼?”呂光的臉黑得更厲害。
“能。”只吐出這一個字,卻如同世間最大的承諾,重重砸在每個人心間。
“呂將軍,還有我呢。”是弗沙提婆,大步走到羅什身邊,將他手上的第三碗酒奪過喝了。
“我也可以。”白震身後的一個禁軍長官也站出來,走向僧人們,接過酒喝下。
“我也替師父們喝!”更多的人站出來。“我也能!”,“我來喝!”,“還有我!”絡繹不絕的聲音此起彼伏,連外面擠著的百姓中也有人站出來。
“你們……”呂光暴跳如雷,眉毛倒豎,又把腰上的劍拔出,“好,一個個都要敬酒不喝喝罰酒是罷,老子倒要看看龜茲人的脖子有多硬!”
“將軍不可!”
有人攔在他面前,是呂光最得力也是最有謀略的大將杜進。我離得近,聽到杜進低聲說:“逼得民反,與己無利,將軍三思啊。”
呂光突然醒悟過來,悻悻地將劍放回鞘內。白震連忙上前打圓場:“時辰也不早了,就讓諸位師父回去歇息吧,法師跟小女也可早點洞房啊。”
結角定百年
房門在身後吱呀一聲關上了,外面的腳步聲漸遠至消失。一對大紅蠟燭照耀著樸素卻一塵不染的房間,將四周染出異樣的紅色。因為身份尊貴,又是主持,他在雀離大寺的住房,是個單獨的院落,比一般僧人要好很多。以前在寺裡觀摩過他的工作,知道他住在這裡,卻因要避嫌,從不曾來過他的房間。沒想到會在這裡渡過我的新婚之夜。
房間裡有著令人不安的沉靜。我該怎麼跟他說新娘是我,要自己掀蓋頭麼?還是,等一等看他的反應?心裡沒底,只好轉頭打量靠牆的整面書櫃。
“今日委屈你了。”
嗯?轉身,透過紅綢看他,整個人有種美麗的朦朧感。心突突地跳,他是醉了麼?還是,他對所有女人都那麼溫柔?
“沒想到你我真的成夫妻了。”他仰頭,嘴角掛上感恩的笑,滿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