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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晴,你……”
不忍看他眼裡聚積的傷痛與莫大的震驚,狠起心腸轉身往家的方向走。走了一段路,身後響起沙沙的腳步聲。知道是他,咬著嘴角走得更快。他一直跟在我身後,沒有言語。聲聲沉重的腳步,如同重錘,一下下擊著我顫抖的心坎。淚水滑落,狠命擦去。大口大口深吸著冷冽的空氣,這個時候,就讓我任性一回。再不發洩出來,我快撐不下去了。我到底還能熬多久……
我們就這樣沉默著回去。晚上他像往常一樣抱住我,卻依舊沉默著。第二天到了時間,他讓弟子們出去乞食,自己一直卻不走,守在家中,沉默地望看我。我走出大門,也能感覺出身後那道灼人的哀傷目光,如劍一般片片割著我的心。我深吸一口氣,緊咬嘴唇,強忍住不回頭。
那天呼延平揹著兩鬥糧護送我一起回來。羅什一日沒有出去,依舊無語,沉痛的眸光默默盯著我。我們,依舊沉默著。家裡人也看出我們的異樣,都不敢多說話,大家早早地天一黑便睡覺了。
睡之前為他受傷的手塗藥膏。藉著窗外微弱的月光,湊近看他的傷勢。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再堅持塗幾天藥,應該就沒事。抬頭看到他怔怔的眼光在我身上流連,嘴唇一張,似乎想要說什麼。我偏開頭,放下他的手,轉身向床走去。躺進被子,臉朝牆壁,縮在角落。
他上了床,在我身邊躺下,與往常一樣伸手摟住我。我背對他,任由他這樣摟著。就算不說,我們也知道對方沒有睡著。已經近三十個小時沒說話了,這是我們之間第一次如此大的衝突,因為價值觀上的不同。
心突然很倦,到底誰對誰錯有意義麼?我們相愛那麼久,本以為橫亙在我們之間的是他那難以改變的身份與信仰。現在看來,衝破巨大阻力相愛的難度遠不如亂世饑荒中的困頓相守。真的是貧賤夫妻百事哀麼?難道相愛如我們,也跨不過那道坎麼?
被窩底下傳來簌簌的細微聲音,感覺出他的兩腳在搓動。突然想起他腳上的凍瘡,肯定是因為被窩裡有暖意,遇熱又開始發癢了。我披衣起身,到床尾摸到他的雙腳。抱進懷裡,為他按摩,這樣可以活血消癢。
正搓揉間,他坐起身,猛地收回腳,將我用力抱緊。伏在他削瘦的胸前,感覺出他在微微顫抖。黑暗中柔軟的唇貼上我的臉,一路摸索著找到我的唇,戰慄著吸吮。我回應著他,捧住他的頭吻上他的眼睛。鹹鹹的溼滑上舌苔,他果真在壓抑著聲音哭泣。心中的堤防徹底沖垮,與他唇齒交纏。他也巍巍顫顫地將唇觸到我的眼。柔軟的唇滑過,這才驚覺,原來,哭泣的不止是他。
羅什,對不起,我是21世紀來的人,我比你自私太多。你並沒有錯,儘管現代人不會認可你的價值觀。我的同時代人,會認為你這樣堅持自我,清高得有些迂腐。可是我呢?我沾染了馬基雅維裡思想的現代觀念就是一定是對的麼?什麼要讓你們活下去,這些,都不過是我為使用這樣不光彩的手段所找的藉口罷了……
“你沒有錯……”他在我耳邊用極低的聲音哽咽著,“羅什自幼憑藉出身受供精良,從未嘗過人間疾苦。我只懂講經釋道,這些本事在災荒面前一無用處。得不來糧食,救不了人。雖有救人於難之心,卻忘了自己究竟有多少力。更沒想到這饑荒會蔓延如此之久,連我們也得忍飢挨餓。是為夫連累你一起受苦了……”
我死死咬住嘴角才能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一簾之外,有十幾個人躺著。我用力抱住他,吻著他的唇,湊在他耳邊說:“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羅什,不是你無能。沒有任何人能改變這局面,包括我這個未來之人。我們不是當權者,被呂氏剝奪了神權的你,與我一樣,在災難面前都只是一介平民。你已經做到了你能做的一切:每日乞食,去權貴處說法以得糧。現在,就讓我來盡我的力。無論會造成什麼後果,我自己一人承擔,絕不連累你……”
他用吻封住我的話,輾轉纏繞。將我緊緊揉進胸膛,堅定的聲音輕輕響起: “羅什這一整日裡已經想明白了。蒙遜雖詐,總比呂氏強,所以你做的沒錯。至於你因此所造的業障,你是我的妻,你造業是因為羅什要救人。無論地獄之中要受怎樣的苦楚,熱鑊煎煮,猛焰燒身,烊銅入口,羅什替你擔。”
淚水又忍不住滑落,伏在他肩上哽咽:“不要……”
他輕笑一聲,摟著我的雙臂傳來堅定的力量:“那我們一起。”
“好!”吻上他清癯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