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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新聞,而且是非常驚人的新聞:拉夫烈茨基·費奧多爾·伊萬內奇回來了。”
“費佳!”瑪爾法·季莫菲耶芙娜激動地高聲說,“得了吧,你不是撒謊吧,我的爺?”
“決不是撒謊,我親眼看到他了。”
“哼,這還不能算是證據呢。”
“長得可壯實了,”格傑昂諾夫斯基裝作好像沒聽到瑪爾法·季莫菲耶芙娜的指責的樣子,接下去說,“肩膀更寬了,滿面紅光。”
“壯實起來了,”瑪麗婭·德米特里耶芙娜一字一頓地說,“照我看,他怎麼會壯實得起來呢?”
“就是嘛,”格傑昂諾夫斯基懷疑地回答,“換了別人,處在他的地位上,怕連在人前露面都會覺得不好意思呢!”
“這是為什麼?”瑪爾法·季莫菲耶芙娜打斷了他,“這是什麼話?一個人回到了家鄉——請問,叫他躲到哪兒去?何況他有什麼過錯呢!”
“夫人,請允許我對您冒昧說一句,妻子行為不端,丈夫總是有過失的。”
“我的爺,你這麼說,是因為你自己還沒結婚。”
格傑昂諾夫斯基不自然地笑了笑。
“請允許我好奇地問一聲,”稍沉默了一會兒以後,他問,“這麼好看的圍巾是給誰結的啊?”
瑪爾法·季莫菲耶芙娜很快看了他一眼。
“給那個從來不造謠,不耍滑頭,也不撒謊的人結的,”她話中帶刺地說,“要是世上真有這樣的人的話。費佳這個人我太瞭解了;他唯一的過錯就是慣壞了老婆。他是戀愛結婚的,可這些戀愛的婚姻從來就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老太婆斜著眼睛朝瑪麗婭·德米特里耶芙娜瞟了一眼,站起來,又補上一句。“這會兒,我的爺,你愛說誰的壞話就說誰的壞話吧,哪怕說我也行;我這就走,不礙你的事了。”瑪爾法·季莫菲耶芙娜走了。
“瞧,她總是這樣,”瑪麗婭·德米特里耶芙娜目送著姑媽走了以後,說,“總是這樣!”
“到了她這樣的年紀了!有什麼辦法呢!”格傑昂諾夫斯基說。“瞧,她老愛說:不耍滑頭的人。可如今有誰不耍滑頭呢?就是這樣的世道嘛。我有個朋友,一個十分受人尊敬的人,我要告訴您,官職還不小呢,他就常說:如今就連母雞走近穀粒,也要耍花招,——一直在想辦法,設法從一旁走過去。可是我一看您,我的女主人,您的性格真像天使一樣;請把您雪白的小手伸給我,讓我吻一吻。”
瑪麗婭·德米特里耶芙娜微微一笑,把一隻張開五指的胖手伸給格傑昂諾夫斯基。他把嘴唇湊上去,吻了吻那隻手,她把自己的安樂椅往他那邊挪了挪,稍稍彎下腰,低聲問:
“這麼說,您看到他了?他真的沒什麼,身體健康,心情愉快?”
“愉快,沒事兒,”格傑昂諾夫斯基輕聲回答。
“您沒聽說,這會兒他妻子在哪裡?”
“最近一個時期她在巴黎待過;這會兒,聽說到義大利去了。”
“這真可怕,真的,——費佳的處境真是太可怕了;我不知道,他怎麼經受得了。的確,人人都會遭遇不幸;可是,不是嗎,他的不幸可以說鬧得整個歐洲都知道了。”
格傑昂諾夫斯基嘆了口氣。
“是啊,是啊。據說,她結識了一些演員和鋼琴家,照他們那兒的說法,就是跟獅子和野獸交上了朋友。完全不知羞恥了……”
“非常,非常遺憾,”瑪麗婭·德米特里耶芙娜說。“謝爾蓋·彼特羅維奇,您要知道,要論親戚關係,說起來他還是我的遠房表親①呢。”
“那還用說,那還用說。凡是與您家有關的事,我還能不知道嗎?當然知道了。”
“他會來我們家嗎,您認為呢?”
“想必會來;不過聽說他打算回自己村裡去。”
瑪麗婭·德米特里耶芙娜抬起眼來望望天空。
“唉,謝爾蓋·彼特羅維奇,謝爾蓋·彼特羅維奇,一提起這些事來,我就想到,我們女人,行為舉止應該小心謹慎才是!”
“女人和女人不一樣,瑪麗婭·德米特里耶芙娜,不幸的是,有這樣一些女人,性情反覆無常……嗯,而且與年齡也有關係;再說,也沒有讓她們從小懂得作人的規矩。(謝爾蓋·彼特羅維奇從衣袋裡掏出一塊方格藍手帕,動手把它展開。)當然啦,有時是有這樣的女人。(謝爾蓋·彼特羅維奇用手帕的一角輪流擦了擦自己的雙眼。)不過,一般說,如果評判是非,也就是說……城裡的灰塵可真大,”他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