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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的能稱做他的孩子的話。
西雅圖酋長談話(2)
我們的上帝,那偉大的神靈,好像也已經遺棄了我們。你們的神讓你們的人民一天天強大起來,很快就能佔據整個大地;而我的族人卻衰落得如激退的潮水一去不回了。白人的神不會愛護我們的同胞,不然他為何不保護他們,而讓他們像孤兒一樣求助無門?既然如此,我們怎能成為兄弟呢?你們的神又怎能成為我們的神,讓我們重振雄風並喚醒我們重返昔日鼎盛時期的夢想呢?
假如我們真的有著同一位天父的話,那他也必定偏心,因為他只照看著他那白面板的兒子,我們卻從來見不到他;他教給你們律法,對他紅面板的兒子卻無話要說,儘管他們曾經如繁星佔滿蒼穹般遍佈著整個大陸。不,我們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種族,起源不同,命運也各異。我們之間幾乎毫無共同點。
在我們看來,祖先的骨灰是神聖的,他們的安息之所也是聖地;而你們卻似乎可以毫無哀痛感地遠離祖先墓地。
你們的宗教,是你們的神恐怕你們遺忘,以鐵指書寫在石板之上的。紅種人對此既不能領會也難以記住;我們的宗教傳自我們的祖先——偉大的神靈於夜晚的神聖時刻,以夢的方式賜予我們族中長者,經過酋長們的洞察,銘刻在我們族人的心底。
你們的亡者一旦踏上墓地的大門,便不再愛護你們,也不再愛護曾經的故國家園。從此飄忽於群星之外,很快就被生者遺忘,也永不再回來。我們的逝者卻永遠不會遺忘這個曾賜予他生命的美麗世界。他們依然愛戀著青翠的峽谷,潺潺的河流,雄偉的大山,以及幽靜的溪谷和碧綠的湖泊海灣;並且以最溫柔體貼的情感牽掛著內心孤寂的生者,一次次地從他們極樂的狩獵之地回來,探望他們,指引他們,安撫他們。
白日與黑夜無法共存。白人所至之處,紅人都會退避三舍,一如晨霧在太陽昇起之前就早早消散一樣。然而,你們這次的提議看上去很公道,我想我的族人會同意退居到你們所承諾的保留區去。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和睦地分居兩處,因為白人大酋長的話對我的同胞們來說,就好像大自然從如磐的黑暗中發出來的聲音。
至於我們度過餘生的地點,是無關緊要的。我們已經去日無多了。印第安人的夜晚只有一片漆黑,在他的地平線上不會再有希望的星星閃爍。憂傷的風在遠處嗚咽,殘酷的命運尾隨在紅種人的身後,不論身在何方,都聽得見無情的毀滅者靠近的腳步。他只能麻木地等待末日的到來,如同受傷的母鹿無奈地聽著獵人靠近的聲聲腳步。
幾經月圓月虧,幾次寒來暑往,這個由偉大的神靈所護佑、曾經遍佈廣袤的大地、在自己堪比樂園的家園幸福生活的民族,將不會再有一名倖存的子孫,為一個曾經比你們更強大,更生機勃勃,如今卻只剩下墓碑的部族哀哀哭泣。但我又何須為我族的夭亡而悲嘆呢?一個部落沒落,另一個部落興起,一個民族滅亡,另一個民族崛起,如同潮起潮落;自然的法則如此,哀嘆痛惜又有何益呢?你們沒落的一天固然遙遠,但終究還是會有那麼一天的;就算白人能和上帝有如密友至交般親密無間,也同樣劫數難逃。我們終究是會成為同命相憐的兄弟的,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我們會仔細權衡你們的提議,一作出決議就會告訴你們。但是要接受的話,我們還得先提一個條件:你們不能剝奪我們隨時回去探望祖先、朋友和兒子墳墓的權利,也不可干擾刁難;對我們的族人而言,那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神聖的。每一片山坡,每一處河谷,每一塊平原,每一叢樹林,都因我們族人早已遠去的喜怒哀樂而變得聖潔無比;甚至那些靜靜躺在寂靜的海邊、被烈日暴曬的頑石,也因見證過族人們曾有的生氣勃勃的生活而變得激動人心;甚至你們腳底的塵土也不會給予你們那種它曾給予我們的深情回應,因為它被我們祖先的鮮血所浸透,只有我們的赤足才更能感受到它那充滿憐惜的觸控。
我們已逝的勇士,多情的母親,歡欣的少女,甚至還有僅僅在這裡生長嬉戲過一段短短的美好歲月的孩子們,都熱戀著這一片黯淡荒寂的土地,並在夜幕降臨之時,迎接那些濛濛的族人之魂飄然而歸。
當最後一個紅種人逝去,我們部落的回憶在白人心中已經成為神話之時,這裡的海岸仍將聚集著我們族人無形的靈魂;當你們的後代以為他們是獨自在田野、庫房、商店、公路或者寂靜的樹林之中流連時,他們也絕非孤身一人。大地之上沒有任何地方是真正孤寂的;夜深人靜,當你們城鎮或村莊的街道悄然入夢,也許你會以為此刻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