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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就先禮後兵。” 不敢有分秒的延誤。方維夏、徐特立、楊昌濟一行立馬趕到都督府督軍專室。 方維夏鄭重地將一特大函件遞交給都督湯薌銘道:“這是我校全體師生的意見書。民族事大,主權至重,萬不可步清朝後塵——喪權辱國!” 湯薌銘眉端猝然一緊,不過迅捷地就浮映出拳拳的理解之狀道:“湯某一定電告大總統。” “那就好!”徐特立有心敲實都督的許諾。 湯薌銘轉眼瞄住楊昌濟,繞開難堪的話題道:“楊先生,在英國,湯某就久仰閣下和蔡元培、章士釗先生的大名了,此番學弟我走馬湖南,實在想借重先生的學識和聲威……” “國難當頭,個人事無足輕重。”楊昌濟軟言截斷對方欲出口的央求,“只希望‘老同學’能夠力陳大總統——民心不可違哇。” 湯薌銘深藏的眸子裡寒光一閃,臉面上依舊拳拳可掬道:“一定,一定。” 徐特立方想繼續追問,一位文書官已匆步進來報告:“都督,各學校、社團……都派來代表,一定要……” 湯薌銘問道:“唔。人呢?” “就在門外。” 湯薌銘點點頭,並無忌惱,跟一師三位代表致了意,便抽身出門。 門外聚集著的各業代表,見都督親自接見,禁不住紛紛陳言,問的問、說的說、呈函的呈函,一個個難抑激忿之情! 湯薌銘巡顧著,傾聽著,很是贊可:“湖南市民鄉鄰的愛國熱忱,湯某今日算是領教了,可感可佩!諸位良苦用心,本都督一定電告大總統,相信民國政府,自會相宜行事。諸位代表請放心!”待到楊昌濟回到板倉楊寓,不想毛澤東、蔡和森、蕭子升三位學生代表早就恭候在堂屋裡了。他請三位學生代表來到書齋。不言自明,他曉得三位同學此刻的憂憤之心。 寒暄是顧不上了,一落座,便直奔主題。 蕭子升習慣地一捋西發,一揚挺鼻道:“我還是那句老話,袁世凱未必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蔡和森大為懷疑:“他既然能跟孫中山南北議和,又出爾反爾,鎮壓孫中山,還有什麼不敢‘冒’的?” “內外有別。袁世凱畢竟也是中國人!” “李鴻章不也是中國人嗎?又怎麼樣?照樣賣國!” 楊開慧習慣地坐在門邊小竹椅上,一聲不吭地細聽著,漸自領悟著小先生們的爭執。慢慢地,她將沉靜的目光,投向一直傾聽不語的毛澤東。 不期而然,楊昌濟的幽幽視線也投落到毛澤東身上,他問道:“潤之,你如何看?” 毛澤東不張不揚地說道:“我捉摸中國的歷史,有一個怪現象。大凡對自己同胞姐妹兇毒欺壓的人,對外國列強往往是主和派、投降派,甚至是奴才。” 一語出,聞者大是意外。楊昌濟亦然。 “怎見得?”蕭子升反詰著,顯然無意苟同。 “近點的說,清朝的慈禧太后;稍遠一點,宋朝的趙昀、趙;再遠呢?春秋戰國,也大有人在!” 楊開慧大是新鮮,眨著眼,默記在心。 “那袁世凱是必定賣國無疑?”蕭子升將了好友一軍。 毛澤東目光一抬,如實剖白:“我也希望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袁世凱成不了佛。他是李鴻章。” 蔡和森立時斷言:“必是無疑。”  
第四章:何以報仇(3)
“先生看呢?”蕭子升搬救兵了。 楊昌濟幽幽的目光捕捉著什麼,思忖著緩緩道:“倘若潤之不幸言中,袁世凱接受‘二十一條’,那內中就必定有鬼。” 聞者倒不曾思及,各自一怔: “有鬼?!”師生們未完的討論,帶到了嶽麓山劉家臺子的蔡和森家——“溈痴寄廬”。穹頂是圓體狀的墓廬式形態,青磚瓦屋,不像常見的人字形的磚木結構建築,頗具個性特色。 何叔衡、羅學瓚、陳昌、張昆弟、蕭三等一幫熱血男兒,圍著毛、蔡、蕭爭說紛紜。 “潤之所見,算得上是驚人的發現,本人深表贊同!”陳昌洪亮的聲音隨手勢一出,便是一派雄辯家的風姿,“歷史往往有它驚人的相似之處……” 毛澤東輕輕止住學友,依舊慢慢說道:“楊先生想得更尖銳。袁世凱若不是心中有鬼,何苦樹敵天下,遭世人唾罵?” “這個大總統,是有鬼名堂!”何叔衡判斷著。 眾人不覺陷入沉思,委實難究其詳。 “總不見得他是在做皇帝夢吧?!” 蕭子升一句戲言,引出一陣噓聲、笑聲、罵聲。清朝剛被推翻,民國才建立,民心所向,誰個還願意回到封建的帝王時代去? 蔡暢“喂,革命家們,曉得肚子餓不?”門口出現一位催喚吃飯的妹子。她面似和森,靈捷、早熟。她叫蔡暢,原名鹹熙,和森之妹,時年15,後加入新民學會,系中國婦女運動的先驅。全國解放後曾任全國婦聯主席、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 大家正起身,被蕭子升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