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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我常和宿舍同伴一起去未名湖畔散步。黃昏的樹影拖得很長很長,威風拂過湖水送來陣陣清涼,如此優雅安詳的未名湖畔已成為北大學子休憩納涼、讀書靜思的天堂。我們踏著湖畔的石徑慢慢走著,望著湖裡綠綠的浮萍,偶爾有小魚翻倒水面上來吐氣泡或者嬉戲玩耍,還見過烏龜。湖邊繞著路的有無數高高大大的銀杏樹和婉娩垂妝的柳樹,它們與未名湖的平靜溫淑水面相映襯,顯得相得益彰,宛然江南園林。
時光奔流太快,又到期末考試了,有時候也得臨時抱一下佛腳。晚上,自習室突如一夜春風來,各道神仙坐滿堂。平時大家都很陌生,在這個特殊的時刻,一下子熟悉起來,整個教室的學習氛圍如雲疊丈。當然,我們之間很少說話,大家看書都非常認真仔細。於是我就喜歡晚上秉燭夜讀至東方泛白,於是喜歡看自己的腳踏車在我上完最長的晚自習之後,在寒冷的夜色之下孤零零在教學樓門口久久等待的身影……雖然辛苦,卻也收穫頗豐。在大學裡,學習上的收穫是不容易忽視的,這幾年的學習經歷也使我學會了思考,融會貫通了專業知識,也給了我以後安身立命之本。
北大培養的是善於思考、多才多觸、理論與實踐俱佳的優秀人才。課堂上培養學生嚴謹的學術精神,課後的眾多研究機會、豐富多彩的社團生活,也給了我開闊眼界、學有所用的領地。
2002年9月我加入了北###律援助協會,從事義務法律諮詢工作,為社會慕名而來的人提供法律援助。書本畢竟是簡單的,而生活卻是複雜的。與這個紛繁蕪雜的社會相比,再複雜、再高深的理論也只是幾句或聽來精妙卻無所裨益的囈語。一次,我接待的是一個年邁六旬的老人,他從外省千里迢迢地跑來尋求法律的幫助。我問他為何如此奔波勞碌、長途跋涉###,並告訴他就這些問題當地法律部門是完全可以解決的。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我是不會再找當地法律部門的。我寧願找你們,我相信你們這些學生,相信你們這所學校。”聽到這話,我一時之間說不出話。看著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微弓著背坐在我面前時,我心中升起一股悲涼 :讓一個歷經事世幻變的老者最終來向未有任何歷練的少年求助,那時如何不得已才會引發的事情!面對這樣的情景,即使曾經有過幾分輕狂傲氣,也會熄滅了,因為義不容辭的使命已然壓在肩頭—中國法治之路漫長而艱辛。當我有了那種悲涼的認識時,我就已知曉這將是我今後學習的擔當,未來工作的己任。
學文化與學做人是不可偏廢的兩件事,而從一個人的長遠發展來看,後者顯得更為重要,在北大這幾年,我覺得自己收穫很多,不僅在學習、研究上,在思考、做人等許多方面都有長進。北大不但傳授給我豐富精湛知識,而且還鑄造了我莊嚴無畏的思想。不知不覺中,我已深愛這片土地,關愛這裡每一個人,甚至憐惜這裡的一草一木。北大已成為令我魂牽夢縈的地方,再也不想離開她了。即使有一天,我將要離她而去,飄到天涯海角,但與北大的情懷卻將會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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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那扇門(1)
侯曉晨
“到了,140室。”我推開房門,一股新樓獨有的氣味,撲面而來。
此前,在樓長室的登記冊上,我已看到了室友:安徽的阿誠,江蘇的阿輝,上海的小旭。“慘了,就我一個是北方人。”心中嘀咕著。
“你好,我,阿輝,江蘇農村的。”憋的普通話。說話這人,耳朵好大!
“我是小晨,來自北京,第一次住校,請多關照。”握他的手,好糙,像砂紙,硌得我生疼。再看他,一件BALENO圓領衫,襯出黝黑的面板;一身肌肉,百轉千回,起伏綿延,簡直像—大青蛙!我笑了。我和他的桌子,背對背,在靠門一側。
窗戶在南邊。一個小個子,藍色T恤,戴著眼鏡,坐在那兒看著幾張花花綠綠的大頭貼,眉頭緊鎖,一言不發;背對他,一個格子襯衫,單眼皮,濃眉毛,臉上盡是大紅疙瘩,口中哼著“yellow submarine”,腳下打著節拍。回頭看到我,站起來—1米8多!“……安徽……BEATLES……”他講了一句話,我只聽懂了倆詞兒,其中有一個還是英語。
擺完東西,我坐在床上,呆呆地。四年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麼?
晚上,我做了個夢:一隻小鷹,在老鷹翅膀蔽護下,溫暖地歇在巢裡。
第二天仍不上課。室友還沒起。我背上書包,推開140那扇門,這可惡冰冷的門把手。頭也不回,我直奔西門的公交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