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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的常規,可真正顯示原著質地的,卻是殺手與汽油站老闆對峙那幕。殺手用鋼崩來決定汽油站老闆的生死,在不知所措的小老闆猜鋼崩之前,殺手有一段長長的全知者臺詞:“當我進入你的生活,它就結束了。你的生活有開始,有中間,有結束,現在就是那個結束……”這是語言暴力,而不是血。我承認電影改編得不錯,保留了這段對白,在捂在鋼崩上的手揭開之前,被詰問的彷彿不是汽油站老闆,而是看電影的我。科恩兄弟以行為怪誕和“展示愚蠢所帶來的戲劇性”而聞名,這兩位怪才的無所顧忌幫了大忙,他們自然承接了麥卡錫支離破碎的暴力美學。可看到曾經的隱士和著名的邊緣人現身奧斯卡,總會有點不高興,這對他們不公平,但我忍不住這樣想——既然有的作家連諾貝爾都不去,既然曾經蔑視過主流電影,幹嗎還要趕這個熱鬧。我甚至懷疑“最佳影片”是對作家和導演的巨大討好,因為《老無所依》這個充斥男人氣的閃爍碎片真的不是我那盤菜,“最佳改編劇本獎”足夠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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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名流卡波特
看完電影《卡波特》,總想起佩裡被絞死那刻卡波特隨著啪嗒一聲閉緊眼睛又突然睜開的一幕。翻出小說,“他記起在拉斯維加斯警察局審訊室第一次和佩裡見面的情景——這個矮小的孩子一般的男人,坐在金屬椅上,穿著靴子的雙腳還夠不著地面。這時他眼前看到的是這同一雙孩子般的腳,懸垂著,晃動著。”卡波特這本出版於1965年的小說《冷血》,在中國的名字叫《兇殺》,並不是本時髦小說,一度沒有讀下去,但電影引起的對卡波特的興致突然讓我覺得小說好看極了。卡波特可能就是這樣一個作家:現在的人太年輕了,以至於快忘了他的作品;可耀眼、精於表現的名流作家身份又是如今最受人豔羨、推崇的形象。
10月13日,又一部卡波特傳記電影《聲名狼藉》即將公映,也是圍繞作家採寫《冷血》的過程,主要角色不外卡波特,青梅竹馬的女作家哈潑?李,殺人犯佩裡。時間與內容都與去年奧斯卡青睞的《卡波特》非常接近。對編劇、導演道格拉斯?邁克格拉斯來說,拍這個電影是實現宿願,他在1980年代看過卡波特的脫口秀節目,就對作家著了迷,2002年為電影寫了40多頁的大綱,2005年劇本完成,電影開拍時,先行一步的《卡波特》已經拍攝完成。但新電影的發行方華納兄弟非常清楚對比不能避免,在電影的宣傳詞上出現了許多“獨特之處”:更集中表現卡波特在紐約社交場的生活;堪薩斯州的呆子與浮華作家的對比更幽默;更多哈潑?李與卡波特長期友誼的情節……總之,《聲名狼藉》利用了《卡波特》勾起的好奇心,不再侷限小眾的小說採寫過程,而是個更世俗,更傳奇的卡波特傳記。傳記電影撞車,多半後來者都知趣的退下,曾經《紅磨坊》的導演巴茲?魯赫曼打算拍個亞力山大的電影,但奧利弗?斯通的《亞力山大》讓他收了手;詹妮弗?洛佩茨也沒能達成出演墨西哥女畫家弗裡達?卡羅的心願,只因為米拉邁克斯的同型別電影《弗裡達》。《聲名狼藉》知難而上,大概想清楚了狹路相逢八卦勝的理兒。
社會名流卡波特比作家卡波特更適合拍成電影。電影明星、政客的妻子、搖滾偶像、文化名人……,各種圍在卡波特身邊的三教九流構成了他因為出名的朋友而更出名的60年代。讓人很疑惑,他是如何一邊應對這浮華場一邊寫出嚴肅敏銳的文字。魅力,是卡波特的朋友或者敵人喜歡提起的詞。這個身材矮小、聲音尖利的小男人是個天生名流,矛盾的集合體,他既自戀又富有同情心,既內心孤獨又是個煽動家(“我是個精神的孤兒,像個翻不過殼兒的海龜”,他自稱),既愛嘲諷人又很坦率,既可以讓殺人犯在行刑前寫來“我親愛的朋友”開頭的信,又轉臉拿死刑制度開涮。1980年出版的一本自我訪談裡,他寫:“上帝的確眷顧我。但我恐怕不是個聖徒。我是個酗酒者、癮君子,同性戀和天才。很顯然我不能既是聖徒又是這麼四個可疑的玩意兒。”
他的魅力一部分來自奇特的外表。哈潑?李的《殺死一隻知更鳥》這麼描述以他為原型的迪歐:“他經常穿著藍色的麻短褲,把小褂的扣子系得死死的,他的頭髮雪白好象腦袋上趴著只鴨子。他比我高一級,可看上去很小。當他說起故事時,眼睛會忽明忽暗,會忽然大笑,會無意識地捋額前的那綹頭髮。”年輕的卡波特臉還是很秀美的,1948年出版的第一部小說《別的聲音,別的房間》封面,是他穿著坎肩斜倚在躺椅上,兩手無力地垂在下方,蘭登書屋索性用照片做了宣傳畫:“這就是杜魯門?卡